“娘娘,咱们快走。”
直至龙辇消失在宫道尽头,皇后眼里的光也彻底暗去,终不再抗争任由珊瑚拉着她走远。
沐心殿。
赵君珩昏迷着被抬进寝殿,汤力新撤掉了里外伺候的所有宫女太监,独自走了进去。
“快出去,快出去!”
进殿后,他又挥手让抬赵君珩进来的人退下,他到床前去瞧,见赵君珩昏的正沉,哼了一声便迅速转身往御书房去,同时从袖子里摸出一份圣旨,将之摊在桌上。
圣旨上写的,是一份传位诏书。
与孟娴湘猜测的不同,她所猜的谋逆上位者是卫临淮,而这份圣旨上写的继位者却是庄将军,其他的倒确实如她所想,若庄芊芊肚子里的是皇子,便拥护皇子上位,若是公主便由庄将军自己登基为皇。
眼下,就差玉玺加印。
汤力新打开书架后的隔间,准备取出玉玺。
而同时,沐心殿后太监居住的后罩房内,小安子从衣柜最里处掏出一根拂尘。
那是他师父,于忠海的拂尘。
他将拂尘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跪下冲它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贼人将死,大仇将报,今夜过后师父便可真正安息了!”
随即他又捡起拂尘,步履坚定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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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家人们,有没有一种快到结局的感觉……
太傅中刀
御书房内,凌乱不堪。
因为汤力新翻遍了书架后的暗格,却怎么也找不到玉玺。
回身,又在书架盒子,桌案,甚至侧边软榻上下都找了个遍,愣是没有半点玉玺的影子,可玉玺无故不会轻易消失,这段时间赵君珩也没有需要用到玉玺的时候,它理应就该被放置在书架后那个暗格里才对的。
怎么会不见了?难不成……
除非赵君珩早有防备拿走了玉玺,不然玉玺的位置不会变动才对。
他似意识到什么,立马转身跑了出去,心里紧张甚至跌了一跤,但又爬了起来,跑出御书房准备去对面的寝殿看看,总觉得心里不安。
刚跑出几步,有什么东西从他后方绕了过来,直勒住他的脖子。
那东西软的很,却不似绸带,像一根根的发丝紧紧勒进肉里,一点气口都不给他留。
他用手去抓,终摸出那是一把拂尘。
然他却没有任何奈何的办法,只觉得憋得厉害,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而此时,对面寝殿门口,赵君珩缓缓走了出来。
他更是大惊,赵君珩不是毒发昏过去了吗?虽他脸上仍有血迹,此时的状态也极是虚弱,却还能下得了床,难免让汤力新惊恐倍增,按理说都这个时候了,赵君珩身上的毒应已深入骨髓,别说下床便是气都出不了的,一会儿就该暴毙而亡才对。
“你…你……”他想说些什么,但因呼吸困难什么也说不出来。
使劲儿扭头,看见殿外倒着几人,都是他手下的太监。
“汤公公,今晚黄泉路上极是热闹,您安心上路不用怕会孤独。”
他眼睛瞪的越发大,听出身后说话之人是小安子。
小安子用力勒住他的脖子,倏然发力往后一提,汤力新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往地上倒。
直至倒下没了呼吸,小安子也不愿松手。
“皇上!”门外进来一人,在赵君珩面前跪下,“沐心殿叛变的太监,已被微臣悉数拿下,微臣这便护送皇上前去凤栖宫。另外,臣也已经拨了人去往宴席,护娘娘们周全。此次入宫的叛军宫有三万,宫里的禁卫军只有八千,但安将军的军队也已经从康宁行宫的密道入了城,禁卫军应该能撑到他们救驾的时候。”
来的正是禁军统领,卫临安。
“好。”赵君珩扶了他起来,眼带欣慰,“卫临安,朕果然没看错你,你与你父亲都是忠骨良臣,你保住了国公府的声望,也护住了你父亲忠君爱国的尊严。”
他一面说,一面往外走,脸色虚弱但双眼莹亮异常。
远处皇宫宫门的方向,火光冲天,是叛军进来了。
而此时宴席之上,亦是一片混乱。
庄将军提剑而起,斩落了孟岳的脑袋,刀尖滴血凉透人心。
孟清漪被吓得瘫软,跌坐在地上,颤着手指向庄将军,“你、你、你杀我父亲,你怎么敢杀我父亲,我可是当朝贵妃,你怎么敢?!”
旁人也都被被吓坏了,庄芊芊更甚。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满眼狠毒,只觉陌生。
庄将军却不以为意,用刀指着孟清漪,“你父亲谋逆,与你暗中勾结毒害皇上,本将军斩杀逆贼不过行的是救驾之举,你父亲得死,你,魅惑君上不思朝政且暗中给皇上下毒,谋害天子,同样该杀!”
“你胡说,我父亲没有,我也没有毒害皇上,你诬陷我们!”
“哼!”庄将军大手一挥,不想听她说话,“除了庄嫔,剩下的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