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人好生不要脸。”
“不要脸?”楚南瑾低低笑了起来,“妹妹就是骂人,也这般毫无慑力?,不痛不痒。”
楚南瑾印着她鲜红的唇,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牵过她的?手,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姜念兰指尖颤抖,憋红着脸骂:“你!你!流氓!”
“我方才不是教了你如何骂人?还是妹妹没听清,需要让哥哥再教一次?”
他又要凑近,姜念兰不想听到那些粗鄙的?词汇,碍于手被他攥着,不能捂住耳朵,上?半身拼命往后退,抗拒道:“我听清了,我才不要那么说!”
楚南瑾止住动?作,漆黑的眸子夹杂着深色,话锋一转,“妹妹方才不是问,我为何心情不好?来陪我玩个游戏,我就告诉你缘由。”
“什么游戏?”
楚南瑾摊开掌心,姜念兰方才看清他一直把玩的东西,“是……葡萄?”
“妹妹凑近了看。”
姜念兰的?眼珠子几乎贴上?那东西,才发现?不是。这东西外观形似哥哥送她的翡翠耳珰,却更?大更?饱满,泛着莹绿的?光泽,可若不挨近了观察,很难发现?那道光泽,进而错认。
楚南瑾又摊开另一只手,因为外观太?过相似,姜念兰不敢确定他手上的是葡萄,还是旁的?什么。
“妹妹不是说这耳珰很像葡萄?我重新打造了一番,更?是以假乱真,一试探,妹妹果真一眼分辨不出。”
姜念兰瞠目结舌,继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难道哥哥说的?游戏,就是让她猜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她觉得这个游戏很幼稚,却没敢说出口。
楚南瑾收拢掌心,撩开雾蒙蒙的?幔帐,将?她拦腰抱起。
姜念兰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胸襟,没来得及惊呼,衣角被冰凉的?水沾湿。
正暑的日光炙热, 似横在天际的火炉,将热气腾腾发散地面。
楚南瑾横抱着她,跨入一泉清凉的池水, 挽起的裤管只湿了边角,辰光将?没?入池水的小腿折出莹莹玉色。琉璃眸温柔缱绻地注视怀中小娘子,好似捧着块稀世珠玉, 垂落的鬓发?将?一丝不可察觉的欲掩覆, 雪雕般的侧颜若皎皎琼仙。
缕缕凉气驱散了些热意, 那种泡在水中许久的软绵感袭来, 姜念兰在他臂中犹如任由摆布的人偶,脑袋乖巧地倚在臂弯,再没了挣扎的意图。
纤瘦的小娘子轻如羽毛,楚南瑾抱着她走了许久, 非但不觉疲累,反倒不舍得将?小娘子放下。幽深的眸眼淡淡瞥过她的面颊,提唇笑了起来。
“妹妹真乖, 要是一直这般乖才好。”
温厚的掌描摹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细腻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眼前似蒙了层烟雨,水帘洞开,姜念兰模糊地睨见天顶那一轮红日, 眼睛被刺得不住扑闪, 楚南瑾的话断断续续地入耳, 听得并不是十分真切,他摸着她面颊的手带来阵阵酥痒, 她忍不住动了动腰肢。
楚南瑾用力禁锢住她, 不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胡乱点火,“妹妹仔细听好游戏章程, 我?只说一遍。若是输了就得接受惩罚,我?不会因?为?你卖可怜而心慈手软。”
闻言,姜念兰不再乱动,即刻竖起耳朵,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听完,却?是更觉幼稚了,她没?猜错,哥哥果然?要与她玩猜葡萄的游戏。
楚南瑾将她放了下来。
双足踩入凉爽的水池中,姜念兰浑身?舒畅,还未站直,小腿倏地一软,没?有防备地朝后倒去?。
楚南瑾长臂一揽,将?人一把带到了胸前,戏谑道:“妹妹是迫不及待想玩游戏了?”
“谁迫不及待了,你不觉、觉得……”姜念兰转着眼珠子,却?是不继续说下去?了。
虽然?幼稚,但比起欺负她,她还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勉为?其难地陪他玩幼稚的游戏吧。
楚南瑾让她背后倚着池壁,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溜圆翡色的物什,声色无尽魅惑,“妹妹猜猜这是葡萄,还是翡翠珠子?”
初时分辨不出,姜念兰盯着那物什盯了许久,笑眯眯道:“是我爱吃的葡萄。”
“聪明的妹妹。”楚南瑾揉揉她毛茸茸的头顶,她还没?来得及骄傲,唇齿便被他的指尖挑开,甘甜的葡萄汁水挤了进来,“这是给你的奖励。”
梦里的葡萄好似比梦外更甜些,姜念兰舔了舔唇角,犹觉不够。
指腹揩去她唇角的汁水,望着唇红齿白的小娘子,眸底卷起暗涌,楚南瑾敛起眼帘,摸出新的翡色物什,声色暗了几度:“妹妹继续猜。”
初次告捷,姜念兰信心暴涨,细细端详了一眼,不假思索道:“还是葡萄。”
“错了。”
姜念兰顿觉不妙。楚南瑾微微一笑,俯下身?去?,炙热的呼吸席卷,“猜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良久之后,姜念兰气喘吁吁地抚着胸口,气息不稳地控诉道:“这不公平,为?何我?赢了你没?有任何惩罚,我?输了你却?要惩罚我??”
“妹妹若是觉得不公平,那便换一种章程。”
兽眼猩红的眼眸和锋利的獠牙露出,单纯天真的绵羊却?浑然?不觉,步步走入圈套,仰着脖子认同道:“定是要换一种,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受罚。”
楚南瑾作势认真思索了一番,似乎在考虑新的章程,不知过?了多久,慢悠悠地开口。
“我教过妹妹如何凫水,不知妹妹是否还记得?”
姜念兰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点头道:“记得。”
“那很好。”
楚南瑾牵过?她的手,朝着池水深处走去?,本来只没过膝盖的水逾渐上升,环住曼妙的腰身?,轻薄的纱衣浮在清澈的水面,像一朵盛开的菡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