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这么大,南巷里面地形复杂,根本没有出租车愿意过去。
时绥拧衣服的时候,侧腰隐隐露出一截皮肤,湿润润的。
在时绥拧完水抬头的时候,陆淮知挪开了目光。
时绥:“车来了。”
陆淮知进了出租车后座。
时绥听见司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陆淮知,“去哪?”
说完转过身看向后座陆淮知洇湿的肩膀和裤腿,“小伙子,你把我车弄湿了我要加钱的。”
不客气的宰人语气让时绥蓦地想起汪城说的话——
[可能就连你打的出租车司机都是坏人。]
陆淮知倒没多想,应下司机的话,转过头想跟时绥告别,却见时绥忽然顶着雨下了公交站台。
“他身上这点水怎么弄脏你出租车了?瞧他好欺负是不是?”时绥绷着脸看向前座司机,“你没事别把身子往后扭,不知道司机跟乘客要保持距离?”
时绥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凶,连带着短袖上的虎头都气势逼人。
司机簌地坐直了身子。
时绥记下这个司机的脸和出租车前座的司机信息,矛头又对准陆淮知:“打表多少就给多少钱,别傻了吧唧听别人瞎报价。”
陆淮知:“好。”
明明时绥语气比司机更不客气,他却一点没觉得时绥凶。
时绥头上顶着校服,可因为俯身的缘故,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雨下,就连脸上也不断往下滴水。
陆淮知看着时绥下巴上坠着的水珠,鬼使神差地抬手,给人擦掉了。
两人都愣了愣。
“你们还走不走——”
司机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
车门关上,力气大得车身都震了一下。
出租车在雨幕中缓慢行驶,开到安城一中北边的一个高档小区,停了下来。
他住的地方跟南巷刚好在一中的南北两边,每次回家都要绕半圈。
不过有了时绥的威胁,出租车走的最近的路线,按照打表的价格收的钱。
门口的保安大哥见陆淮知没有带伞,好心给人撑了起来。
“又在教室学习晚了?”保安大哥显然对陆淮知很熟悉。
在陆淮知搬进这个小区的时候,他的妈妈特地打电话跟他们叮嘱了,说陆淮知一个人在这边上学,希望小区的人能照应了一下。
还给小区保安和陆淮知的邻居都买了礼物,可谓是做足了人情。
保安很快将陆淮知送到小区楼下,陆淮知礼貌道谢,“麻烦了。”
说完就转身上楼,客套又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