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般着急,战舞倒好奇起来,她笑着说道:“早晚要出事,你中午娶不就好了!再说,王爷不都说了,她爱慕你许久,必然就会爱屋及乌,肯定能包容你的臭脾气的!这一点放心好了!”
战飞扬狠狠瞪了她一眼,实在不想再跟两个人纠缠下去。他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兀自站起了身,说道:“殿下,府上还有诸多事需要帮忙,末将就先告退了!”
说完,径自头也不回地赶紧走了。
直到他离开,千珏尘方才双腿一软,忍不住地往战舞身上靠去。
感觉到他的异样,战舞急忙双手扶住了他,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轻声斥道:“你怎么回事?明明还没有好就跑出来,你这婚是不想结了吗?”
面对她的指责,千珏尘难得没有拿眼睛瞪她,只是那灼灼目光反教她有些难以接受,忍不住说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千珏尘眼神里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的没错!是本王错了!”
战舞一连诧异地看着他,千珏尘敛了眸子,垂了垂眼帘,道:“送本王回去吧!”
“额……好吧!”她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回去的路上,她还是没有忍住,两只手搀着千珏尘,小眼神不时地瞟向他,最后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过来?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是!但他没有说,只是默了片刻才说:“我方才去了国师府,东方略喝醉了!”
哦!这应该算是解释了吧,所以……“你是从他那儿回来顺路?”也不对呀,从国师府到将军府也不顺路啊!
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但见他不是特别想说,战舞也就没有多问。
好在两个人刚出了这个胡同,那边就看到夜枭驾着乌骨马车来了。
战舞不由分说赶紧把人扶了上去,虽然她已经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了,但其实她搀着千珏尘时,还是很费力的。
毕竟这男人又高又大,扶着他走,那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丫头耳力越来越好了
把人扶上马车,她转身又从里边跳了出来。
千珏尘明显神色不悦地挑起了车帘看她,战舞说道:“既然夜枭来了,我就不去了,要是按老一辈儿讲,咱俩现在这都已经是破坏规矩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见!”
她说的像是老朋友拜别一样,挥了挥衣袖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然而,千珏尘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渐行远去在,直到她消失在街头拐角。
夜枭在旁边看着,大气都不敢喘。自家爷的心思,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知道,爷以前虽然不喜欢这位主子,但是经过后来的慢慢相处之后,他可能逐渐就接受了。不过依着他家爷的性子,便是再喜欢,也断然不会这般“偷偷摸摸”的。
从刚才的不让他跟过去,到现在的小心翼翼,总感觉他家主子哪里不一样了!
不过这话,打死他也不敢问的,只是默默地静立旁边守着,直到他家主子说了一句:“回府!”
被千珏尘警告之后,战飞扬算是老实多了。
回了战府,看见她,也只是狠狠地一瞪,话也不多说。
是夜,战舞躺在自己房间的屋顶上,头枕双手,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夏日快到了,星星很是繁密,她盯着一颗又一颗星辰,无声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天上的每一颗星星,真的都对应着世上每一个人吗?”
明明四下里无人,却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个人影从屋梁后跳了出来。
绝品笑了一声,道:“丫头耳力越来越好了啊!”
说话间,他也靠在了战舞旁边,抬眼往天上看去,“是啊,这星辰数以千万记,就好比这世人一般,多不胜数,据说每陨落一颗星,人间便会有一位大能故去。但这话终究只是传说,无人能够考究!”
他这话才说罢,战舞就看到城南方向的天空,忽然有一道妖冶红色自万丈高空迅速划过。速度快得让人几乎以为就是幻觉。
她眨了眨眼,看着那个方向,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边有奇怪的东西掠过?”
绝品在等她说话中,眼神已经跟着看了过去,道:“什么也没有!”
战舞眯了眯眼,那个方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孤山岭的方向!是十二师叔所说的那个异象之地!
所以那个地方到底还是有些东西的!也不知道七师兄现在如何了?还有,灵狼王为何到现在还不回来?
但眼下,她又实难脱开身再去,只能是等着明日大婚之后,再去探一探究竟了。
孤山岭再往里的山坳里,灵狼王已经在此伏击伏谛好几天了。
远处的泥藻里,伏谛满身污泥躲在一片沼泽旁边,眼望着隔岸那个威风凛凛的灵狼王,他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这个该死的东西!还真是记仇,当初不就是抓过它几次吗?又没有契约成,何苦非要这般逼得他上天入地无门!
灵狼王鼻子特别好使,要不是他用这泥藻掩盖住自己的气味,指不定很快就又会被它找到了。
伏泽方如今下落不明,死修派目前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面对外边一群灵狼,他可不能乱来。
但是一直这样跟它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伏谛想了又想,最终只能又往山坳深处的那片浓雾中走去。
想着,兴许能碰碰运气,从里边找到通往外界的出路也未尝不可。毕竟那个地方他这两天也去过几回了,而且那里边对他也还是有一些吸引力的!
想通了这个,他一边暗中继续盯着灵狼王,一边慢慢地往山坳深处退去。
直到快进到浓雾里,他才霍地跳起身,猛地往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