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久不见,相视一笑,如今一身明黄的帝王走进,嘚瑟的说道,“哈哈,丹阳,我现在是皇帝了,你没想到吧。”
是啊,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耍性子非要留在京城的皇子摇身一变,成了这个大晋朝的统治者。
“圣上一切可好?”
林皎是真心的,她个笨脑子都知道,这皇帝是这么好做的吗?
硕亲王觉得鼻尖发酸,故作潇洒的转身做回龙椅上,声音褪去玩笑,认真无比,“确实不轻松,我有点怕,怕把事情搞砸。”
“圣上做的很棒,民间现在都说您英明神武,可厉害着呢。”
林皎声调一如既往的平和,像是说着个闲事。
“呵,知道你的意思了,至于夸我英明神武的话,我就当是你自己说的。”
他刚刚上位,又没什么政绩,百姓怎么可能夸他,当他真傻啊。
“我自己当然也是这么说的啊。”
女子俏生生的福身一礼,“圣上英明神武,恕小女子拜服。”
这样的她,岂能不与阳光取暖,温热他的心。
宋岩在外等待的每分钟都煎熬,就怕她惹新帝不喜,圣上近日来压力巨大,脾气易怒,逮着个不高兴就罚一批人,怪不得他心忧。
全须全尾儿的见她出来,迎上去询问,“可有不妥?”
林皎奇怪,笑了声没说话,两人往外走。
景阳宫中,大太监上前细声回话,“宋丞相一直等着,而且神色颇为紧张,估计对着郡主心存爱恋。”
哼,丹阳是我的,你们就是两兄弟一起上都不是朕的对手,天下是朕的,就是天上的太阳,都是朕的。
“有信儿吗?”
身影隐在珠帘中,听着大太监模糊的声音回答,“等过沙河就动手…”
天家无情,又处处多情。
“小耗子五个多月了吧,该给他吃点软糯的东西,光喝奶水已经不管饱了。”
紫色官服男子说的有头有道,听得一侧的女子疑惑,昨个儿还搭不上话的人,怎么今日就突然开了窍,没深想,提起小耗子她就滔滔不绝,“现在给他挖点沙苹果吃,有次没人试吃,恰巧碰上个酸的,那小模样可逗人了,抽吧着小脸推奶娘,可乐坏了我…”
“我给他买个牙咬的枕木,等着出牙好磨着顽。”
送礼要送到人心坎里,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老虎形状的枕木,上面打磨的光滑,这种木头最耐咬,风干后上面涂了多层的茭脂,不会掉渣,还不招虫子,她握在手里把玩会儿,又听男子嘱咐,“给他咬的时候,用热水烫烫,小手也洗洗。”
宋巅都没这么啰嗦的时候,两张对比,瞬间就嫌弃起那个死男人,他什么也不会,小耗子都不喜欢他。
既然宋岩能一直等着她,那么宋巅人呢,这是不想见她了?她就是贱的慌,闲着没事想他干嘛。
心情低落的嗯了声,收到绣袋里,侧头说,“你等了很久?”
宋岩知道她是对大哥有芥蒂了,敛声真诚问她,“郡主,你是真心的想要离开大哥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很好奇。
林皎明显不想回答,转移话题,“我替小耗子谢谢你,回吧。”
捌拾玖章
林皎明显不想回答, 转移话题, “我替小耗子谢谢你,回吧。”
巍峨宫墙甬道上,女子于前,男子随其后, 亦步亦趋,宋岩心中升起满足感,如对待一株空地上的含羞草, 需徐徐图之, 不可莽撞行事,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顺子远远翘首盼着,瞧见一前一后的人影, 忙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扯开了嗓子喊,“二少爷,咱的马车轱辘掉了,估计是让耗子把横轴给嗑断了”
噗呲,二人相视对着笑起来, 坏了,耗子还真惹出来祸事了呢。
“找人修修吧。”宋岩怕他个大嘴巴再胡说,打断他。
顺子心里头着急,您才是榆木脑袋, 他好不容易才弄断的,修什么修。
“行,我等着人来修,您搭郡主的车先回吧。”
宋岩不疑有他,折扇轻拢,指向马车,垂目恋恋问林皎,“郡主,可否携在下一程?”
他总是最有涵养,处处周到,让人舒心,“我能说不可吗?”
忒多余的一句问话。
吴妈妈知道她早起没吃,特地买的糕点酥卷,趁着热乎,让她赶紧吃,壶里还有半下的奶皮子,一直温着,见着宋岩扶着她上马车,心头一抖,昨日就相谈甚欢,怎的今个还来,有完没完?
抖了下胖身子,往帘边挤挤,这车厢就这么大,坐不下那么多人。
林皎先上,坐到吴妈妈对侧,瞅着地方小的可怜,看着吴妈妈说道,“妈妈去后头车吧。”
真是,自家主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她可不能走。
“郡主呦,后面那个车装不下老奴啊。”圆盘的脸挤出几道褶子,可怜巴巴的回。
这几日成天跟着她,不就是为了向那个死男人报告吗,哼,她没说她身在曹营心在汉,她倒老是拿个尖儿。
“多话。”
她现在跟宋巅学的,可知道威风,这不,一句话,她就得蹒跚的告罪,然后麻溜的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