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2)

“我不。”

“那你说,我厉不厉害?”

女子跟着复述,“我厉不厉害?”

“你,哼…”

男子气的拂袖而去,绕过屏风才控制不住的笑出声,他的太阳,就是这样。

而宋巅却以为林皎在宫中受尽虐待,急的嘴角一溜儿水泡,谋士回来,带回皇后娘娘的条件,她可以放郡主和世子回府,并且毫发无伤,但,她作为交换,有个条件。

凤仪宫,自从大小成林跟随先帝去了之后,他这个小德子终于一步登天,他记挂着皇后娘娘幼时对他的一饭之恩,只能潜移默化的让圣上对她留个好印象,这日,高贵的皇后娘娘竟然宣他到凤仪宫中,说了好多温暖话,让他把炖的银耳汤端回去,给圣上喝,但要他说谎,说这是丹阳郡主亲手做的,这是仅剩下的一碗,再没了的。

他隐约觉得不妥,却难推辞,何况,这事本也是个死扣,圣上不会当面去问郡主,是不是她做的,他可是偷偷喝的。

答应下来,绕着太极殿转一圈,回了景阳宫。

“圣上,您歇歇吧,这是郡主亲手给小世子做的银耳汤,软糯烂糊,您尝尝。”

小德子掀开白瓷盖儿,一股儿香气扑鼻而来,男人明明心里高兴,偏口是心非,“每次都整这玩意儿,糊弄没牙的孩子呢。”

手却控制不住的伸过去,几口就亮了碗底儿。

翌日,小德子宣布停朝几日,几个老臣追根刨地,他只能推说太妃身体不好,圣上在跟前侍疾。

三日后,一辆马车从宣武门疾行而出,一路行驶到城门楼口,被官兵堵住,掀起帘子看了看,骂了声晦气,挥手示意放行。

颠簸到了沙河口,车夫才吁了声停下,冲着里头喊了声郡主。

朴素的马车中,坐着同色素衣的女子,怀中抱着个咿咿呀呀的胖娃子,竖抱着让他老实点,问对面遮着面纱的粗布女子,“你是宋巅的人?”

要不然,还有谁会救她?

女子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嫉妒,言语不敬,“郡主还是赶紧下去逃命吧,我还有急事。”

逃命?

林皎懵圈,抱着小耗子被女子硬生生推下去,车夫扬鞭一甩,马车噔噔跑远,留下她娘俩呆站在宽阔的河边。

小耗子可能头次看见河,兴奋的小手举着一抹明黄,挣着要过去,搂紧他,摸摸身上,连个手帕都没有,更别说银子了,这可咋整?

她几日不见圣上,以为他精神头过了,正打算收拾东西要出宫去,被皇后娘娘召过去,说起来,她是第二次见龚瑞欣,行礼过后,一番冷嘲热讽,然后塞给她个长条的东西,抱起小耗子上了马车,她拿出宋巅身上常佩戴的玉佩,她才信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呢,龚瑞欣的条件就是太妃必须死,她负责让林皎出宫,还有一个,要安排个婆子进宋丞相府,此时,顺子看着眼前一排的婆子,指着带面纱的女子,问,“你也是干杂活的?把面纱摘了?”

女子毫不犹豫的伸手扯下,露出来一张满是伤疤还没愈合的脸,在一片吸气中,她的声音尤为脆弱可怜,“奴婢命苦啊,小时容貌不显,大了越发好看惹眼,夫人不喜,就给我毁了容貌,一席子扔出来自生自灭,奴婢真是连主子爷的面都没见过…”

旁边的几人都深有体会,光这声儿就够酥人的了,何况再加上天仙的样貌,露出的眼睛洁净晶莹,顺子相信她,少爷说过,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

“行,那你去厨房吧,别往外去,容易吓着别人。”

一言定下,即将开始的,又是一桩孽缘。

说回宋巅,他在庄子里等了又等,谋士来说,皇后娘娘会带着人到他的庄子里汇合,可这天儿都快黑了,怎么还没瞧见个人影?

“去城楼门口。”

这种时候,谁都不能相信。

果然,经过盘问,有辆从宣武门出来的马车,里头坐着个满脸伤疤的女子,怀里抱着孩子,往沙河口方向去。

林皎简直要疯了,这个破地方,怎么都没有人家居住呢,小耗子饿的不行,一直哼嗯哼的,心疼的呦。

突然,她耳朵竖起,有人骑马过来,且很多人,她站在原地,昂头挺胸,这个死男人,还算有点脑子。

两人久不相见,一人于马背之上,一人于下,明显下头的人更具有威力,“愣着干什么,耗子都饿疯了,挤点鲜羊奶来。”

张震在后头看着刚才还急的恨不得把马鞭都挥折的男人,瞬间就熄了火,撩袍子下马,转脸冲着他喝道,“没听见?挤羊奶去。”

爷,你看看,这方圆十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还羊呢?

“主子,没有鲜羊奶,有鲜人血,问问郡主,能将就用不?”

玖拾肆章

“主子, 没有鲜羊奶, 有鲜人血,问问郡主,能将就用不?”

张震一脸憨厚的问,不可避免的, 挨了一记窝心脚。

沿着河流上游,有户人家,今日吉星降临, 行了大运, 贵人扔下锭金元宝,换只小羊羔,这买卖合适的眼红死个人呦。

不顾跪下喊老天爷的农村汉,张震怀里揣着热乎的羊奶,打马回去。

可算解决了小耗子的温饱问题, 一男一女相对而站, 宋巅总觉得自己很强大,这回碰了个硬钉子,算是心有余悸。

“林皎,跟我回永昌吧,行吗?”

男人放下架子, 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同等的付出什么,也许要更多。

她以前觉得自己很伟大,为了天下的女子谋求福利, 但其实,她能做的很有限,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人需要自己能立起来,否则别人再怎么帮扶亦是无用,她能做的已经做好了,该回到她自己的生活里了,爱情,也需要经营,她与这个男人,已经牵扯不清,何必非要分个你我是非对错呢?

窗棂外,寒风吹落枯黄的干树叶,飒飒作响,秋日即将褪去最后的一点萧瑟,迎接下一次的银装素裹,

马车中,林皎自那日低垂臻首后,两人很有默契的再次陷入冷战,无非是心里都不平衡,宋巅倒是想伏低做小,可他确实忙,而且,跟随的这些下属都在,他能老往个女人帐中钻,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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