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批灾民强行涌进了客栈,赖着不肯走了,掌柜的带着一众伙计驱赶,苛责,与一众灾民们发生了冲突,正闹得不可开交。
掌柜的气死了,他们开门做生意的,一大早的被他们这些灾民堵在门口,还怎么做生意!
一众灾民又冷又饿,好不容易看见一间客栈开门了,仗着人多势众,不停的往里涌,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这艰苦的世道里,被打死一了百了,不被打死也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掌柜的自然不敢打死他们,只能拼命拦,可是灾民越来越多,压根拦不住,一窝蜂的往里涌。
掌柜的看着把整个大堂挤得满满当当的灾民,又急又怒又气又无能为力,最后急火攻心,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吼嚎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这生意无法做了,一起毁灭吧!
一众灾民被掌柜这惊天动地的嚎吼大哭震住了一下,可饥寒交迫让他们那一点同情羞耻之心瞬间被淹没,很快便一窝蜂般开始抢夺客栈里的食物。
:场面乱成一团
几个伙计阻挡不住,也干脆放弃了挣扎,跌坐在地上,与掌柜的一起嚎吼大哭了起来,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整个客栈就没几个客人,看见此等场面,全都躲进了厢房里不敢再出来。
林苏苏走了下来,给了掌柜一张银票,让他尽量收留这些灾民,给他们提供一些粮食,至少这大雪天的别急着赶他们出去。
吼嚎大哭的掌柜看着眼前的银票,一下子怔住了。
呆怔了三秒,一手接过银票,仔细打量了一翻,确定是真真实实的银票,一瞬间有点不能置信。
仰头看向林苏苏,忐忑问,“这是,这是给我的?”
林苏苏点头,“算是包下你们客栈,你们尽可能收留一下这些灾民。”
上一秒还嚎吼大哭的掌柜顿时眉开眼笑了,当即点头道,“公子心善,公子真是举世难寻的大善人,公子放心,本客栈虽小,但也必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这些灾民。”
毕竟银票足够大张,他们就算一年不开张也不会亏了,收留这些灾民几天完全是小事一桩。
林苏苏客气道,“那就辛苦掌柜了。”
掌柜胖嘟嘟的身子一骨碌站了起来,呵呵道,“不辛苦不辛苦!”
然后转向几个伙计,大声喝道,“别吼了,把厨房的米面都拿出来,给大家伙们做一顿好吃的。”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
掌柜这是突然间被菩萨附身了么,怎么突然这么菩萨心肠了?
不过,这些难民看着着实可怜,既然掌柜发话了,他们自然没有不听的,当即麻溜的分工合作,开始给大家伙们做饭。
掌柜的开始大声招呼难民们,让他们排好队耐心等候,声称都有吃的,见者有份。
一众难民们不过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听得掌柜招呼,倒是十分配合的排起了队,耐心等候。
原本混乱的场面很快便有序起来。
林苏苏和沈飞看得松了一口气,在客栈简单的吃了一点热乎的食物,然后便离开了客栈。
两人在大街上逛逛,先看看城中的情况。
白日的大街喧嚣了许多,酒肆林立,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不时的能看见灾民们沿路乞讨。
不过周围的人对沿路乞讨的灾民已经麻木,有的会扔上两枚铜币,更多的是对他们避如蛇蝎。
一些商家们更是对他们凶神恶煞的驱赶。
他们犹如丧家之犬,过街老鼠,躲藏在汹涌的人流之中。
有几户大户人家搭棚施粥,只是灾民太多,队伍排成长龙,从早排到晚才能讨到一碗稀饭喝,不过是保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罢了。
林苏苏和沈飞策马逛了一圈,把搭棚施粥的几户大户人家记了下来。
从城西逛到城东,两人准备回客栈,却看见城东也有一户大户人家在施粥,这户人家比较豪气,不只施粥,还有馒头领,所以粥棚面前里三层外三层的排起了长龙。
虽然排队的人多,但却井然有序,一众难民的脸上也没见什么苦大深仇,反而十分虔诚。
与之前看见的难民身上那种怨气冲天截然不同。
:压不住的美艳之感
林苏苏看得颇为好奇,策马往前,便见粥棚里站着一个漂亮的妇人。
妇人穿着一袭亚麻色布衣,披着一件同色斗篷,乌黑的发丝用一根木簪挽着,打扮得非常简单,朴素。
只是妇人生得太好了,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雪肌肤,往那一站,万千风华肆意流淌,穿得再朴素也压不住的美艳之感。
她的身旁站在几个丫鬟,同样打扮得十分朴素,主仆正温柔的看着小厮们给一众难民分发馒头。
难民们领完馒头,俱是真心实意的对着妇人一鞠躬,虔诚得仿若面前站着的是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菩萨。
林苏苏翻身下马,低低问身旁的人,“这是哪户人家在施粥,竟还有馒头领,好大的手笔。”
男人佝偻着身子,一张脸瘦削得只剩下皮包骨了,眼窝深陷,眼球浑浊,看了一眼林苏苏,颇有几分鄙视的道,“公子竟连曲府都不知道?”
林苏苏抱拳道,“在下初来乍到,还真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