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2)

今夜本该是他大快朵颐的日子,可这疫病阻拦了他。

耶律枭只能抱着她解渴。

他厮磨着她的后颈,又将她翻过来面对他,语气嘶哑道:“好灼华,帮帮孤,给孤唱首歌?孤听闻你能歌善舞。”

他纯粹是吃不到肉,又想与她亲近,所以硬找话与她讲。

沈落枝头皮发麻,脸色涨红,一双弯弯月牙眼瞪得溜圆,忍了又忍,说道:“你要听,我下榻去给你唱。”

“好灼华,要听孤的话。”他自知患病,纵然灼华说她不会生病,他也没有吻灼华粉嫩的唇,只用幽绿的眼眸望着她,道:“孤喜爱你。”

他竟然那样深情的说话,还那样自然地握住了沈落枝的手。

沈落枝被他握住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杀了他。

可他不这么想。

他像是喜爱沈落枝一样,也喜爱沈落枝这只手。

他哪是要听歌呢?

沈落枝想,他分明是要吃人啊,还是从手开吃。

作者有话说:

耶律枭:踹瘸子好腿

你娶我吧

他成了被掌控的人

耶律枭是沈落枝见过体魄最强健的男子。

她以为,耶律枭永远强大,永远战无不胜,死也是站着死的那一种。

可在她抬起手的时候,耶律枭就变了一个模样。

他成了被掌控的那个。

那样高壮的一个人,只要抬抬手就能将沈落枝掐死,却因为沈落枝的手指轻动而颤抖,他的头埋在沈落枝的脖颈间,急促的呼吸和渴望几乎都要扑到沈落枝的脸上。

沈落枝稍微为难他一下,他便连反抗都没有力气了,甚至还会从喉头里溢出来类似于野兽被困求饶时的“嗯嗯”声。

像是撒娇讨好一般。

他此刻的模样让沈落枝浑身发麻,那样强大到残忍凶悍、漠视生命,随意屠戮城镇的一个人,此刻却失魂落魄。

片刻之后,耶律枭从枕下抽出来一块锦帕给沈落枝擦手——这是之前耶律枭从沈落枝袖子里取出来,给他擦过手的,后来就没还给沈落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塞到他枕头下了!

锦帕上绣着枝枝寒梅,细心地擦拭后,露出了粉嫩的指甲与白皙的手。

沈落枝一瞧见这手帕,就想起来之前在马上那些事,脑海中又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色渐渐涨红。

耶律枭犹觉得不够,把她的手指擦干之后,竟送到自己唇边,用柔软微肉的唇瓣轻轻地啄吻她的手背。

沈落枝烧的头都有些晕了,臊的扭过脸去,不肯看他。

他越是沉溺、渴求,她越是羞愤、恼怒。

这狗畜生,为了那一点欢愉,竟是半分脸皮都不要的!

该死的西蛮人!

——

到了后半夜,耶律枭便发起了烧。

他身上滚烫,躺在床榻间,似乎是昏迷过去了,生死都交由天命。

沈落枝一点一点扭过身子,正面看耶律枭的脸。

想起白日里那些事,想起指尖滚烫的温度,沈落枝狠狠咬牙。

要不直接用簪子捅进太阳穴里弄死算了。

她现在觉得,整个城的西蛮将士加起来都没有她床上的这一个可恨,什么计划都不想管,只想先弄死他。

她的簪子在发间,沈落枝随时都能摸到,她便抬起手,用指尖去摸他的太阳穴。

这个地方,应该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吧?

用尽浑身力气,刺进去,他一定会死的。

纤细的指尖落下去,点在了鼓起的太阳穴上。

耶律枭皮囊滚热,太阳穴上有青筋在微微跳动,手指放上去,能够感觉到筋脉的震颤。

他此刻,像是沉睡着的猛兽。

沈落枝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她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地抽回了手指。

再等等,沈落枝,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