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2)

一个月后,初迎就开始跟艾孚特汽车售后部签合同建特约维修站,也是对方提供仪器设备跟零部件,一样的合作模式。

场地就选在西三环她跟初贰合买的那块地,一是担心初贰买了地空着心里不踏实,二是位置好,跟现在两个修车厂离得都比较远。

初贰知道初迎是特意把新厂安排在他有股份的场地,对新厂格外上心,初迎对接厂商,他把仓库改建成车间,把原来的办公室整修一新,用作接待、办公、客户休息室跟职工休息室,又安了电话。

就这样,初迎兄弟俩复制了一个修车厂,作为公务用车定点维修单位,合作单位的车可以在三家修理厂修,统计维修单略微麻烦,但方便了客户。

新厂征询了田幸运意见,把他派了过去,他是车间主管,另外还有两名修理工跟一个学徒。

田幸运本来以为新厂初迎会安排她师父来,没想到安排他,觉得初迎格外信任、重视他。

“新厂就交给你了,只要我跟初贰不在,你就是负责人,我相信你会把新厂经营得很红火,只要新厂效益好,你的工资肯定会涨,这个厂经营得好以后还会开新厂,我把你们最早来的这波人都会当负责人重用。”初迎继续画大饼。

“你放心吧,不管你在不在,我们几个都会热情接待顾客,好好修车。”田幸运说。

接下里初贰去新厂比较多,初迎继续像蚂蚁觅食一样寻找合适的倒闭小厂。

——

有夏菠萝在初迎轻松不少,她现在能够整理各单位的修车单据跟费用,还能做接待,她不懂修车,会把高大川叫来查故障跟报价,这样初迎轻松不少,能经常外出去找场地还有去新厂。

这天吃过晚饭,方晋南拉着陶芋跟二弟两口子一起回屋,前者说:“初迎,你还记得我们原来的支行行长吧,就是咱俩一块买国库券挣了钱,他特地来跟你说话那个。”

方戬看了媳妇一眼:“初迎,你啥时候买国库券挣钱了,我咋不知道。”

初迎看向他:“那是早前的事儿,不过我就买了那么一次,国库券市场价格不一定跟面值一样,还会波动,我不懂,不敢买。”

方戬哦了一声。

初迎回答方晋南:“当然记得,他怎么了?”

“他媳妇跟他离婚,嫁了个外国人,现在到国外去了,听说还拿了美国绿卡,大家都说他媳妇给他戴了绿帽子,哈哈哈。”方晋南头一次很兴奋又很八卦地说。

离开前支行,前行长这么大的事儿还是会传到他耳朵。

陶芋觉得难以置信,说:“我还以为要商量啥大事儿呢,原来是这事儿,啥时候你也关心东家子长西家子短了。”

方晋南说:“还不是被你带动的,他当时想调我去顺义,他现在被戴绿帽子我能不高兴吗?”

初迎想支行行长是不是开始挪用贷款了?让媳妇跟外国人结婚是为跑路做准备?上一世方晋南这么猜测过,不过他媳妇在外国过得挺富足,大概是日久生情假戏真做,跟外国人连生了俩小孩,等行长东窗事发也没帮上忙。

但初迎不能说这些,只能暗示他:“他们感情好吗?”

陶芋爱听一切八卦,怂恿方晋南说:“对呀,你都知道啥,赶紧说说。”

方晋南像出了一口气似的说:“那两口子可是模范夫妻,那也架不住她想改嫁到国外去,这才讽刺呢。大家明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传他戴绿帽子。外国人就那么好,未婚的想嫁也就罢了,已婚妇女咋离婚也愿意嫁。”

方戬说:“这都啥乱七八糟的。”

初迎试图说这不是简单的戴绿帽子,但又不能把话说明白,兴奋中的方晋南不可能听明白暗示,

等大哥两口子走后,方戬伸手揉着初迎发顶问:“说说你买国库券挣钱的事儿。”

初迎跟他说了实情,还说曾经借用给他的五万元定期存折。

“一笔挣了八千?你可真不一般,我知道存折换了一张。”方戬勾起唇角,“但我没问你。”

初迎说:“我担心你说我不支援国家建设,买国库券还想着挣钱,就没跟你说。我保证以后有什么大事一定告诉你。”

方戬语气柔和:“我相信你只干合法的事儿,我不管你。”

“我现在有钱,不会再临时借用给你的存折。”初迎说。

方戬扬起唇角:“给你用,都是你的好吧。”

——

一晃就到了年底。

吃完晚饭,孔浥尘来了,初迎还以为他找小赋,就告诉他小赋吃过晚饭刚去了沈教授家。

孔浥尘说:“我不找小赋,我来找方叔叔咨询问题。”

方戬说:“你说。”

“方叔叔,送礼犯法吗?”孔浥尘问。

方戬问他:“为啥这样问?”

“现在要过年了,我爸妈每年过年都给这个长,那个主任送礼,家里现在就准备了一堆,他们都要想法设法送出去。”孔浥尘说。

“你是担心你爸妈犯法吗?”初迎问。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非常有先见之明,真是孺子可教。

“我偷听他们聊天,说有人收受贿赂被抓了,我担心他们俩送礼也是行贿。”孔浥尘青涩的脸庞满是担忧。

初迎打量着这个少年,浓眉俊眼,这些小孩都长大了,开始考虑父母送礼这些成年人才需要考虑的问题,三观还没歪。

看来小时候当普法宣传员很管用,法律意识浓厚。

方戬耐心给他解释说:“根据刑法第三百八十九条,为谋取不正当利益,给予国家工作人员财物是行贿罪。关键是看送礼是主观上是否有利用国家工作人员职务上的便利,为自己谋取不正当利益的犯罪目的。”

他甚至还给孔浥尘讲了行贿罪的量刑标准。

听完,孔浥尘没有得到任何安慰,他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