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冷吧?”白高兴看了一眼阳台,凝在窗子上的霜像花一样结成一片。
“还好。”黎谱把外套挂起,露出的手指骨节有些发红。白高兴盯着看了看,去茶几倒了杯热水。
已经对这个家很熟悉了。
黎谱把白高兴的动作看在眼里,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两人都吃过了饭,所以直接进入正题,他们分别拿着一份剧本,准备今晚通读一遍。
“之前光看你的部分了,我还没来得及都看一遍。”白高兴道,“等会可能会慢一点。”
“那就慢慢来。”
今晚降温,窗外寒风呼啸,屋里却很暖和。
白高兴一边读着原文内容加翻译,一边抬手将搔着颈后的发丝拨开。
他现在的头发比纯是人的时候稍微长一些,感觉有点碍事,但又不敢随便剪,生怕转回鹦鹉后变成秃子。
这几天白高兴无意识地拨头发已经形成了习惯,这样的动作连着好几次后,黎谱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拉开电视柜下的抽屉。
白高兴疑惑地抬起头,发现男人拿了一盒皮筋过来。
“你家怎么还有这个?”他瞪直了眼,之前开柜子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个茶盒。
“之前用来绑假发的。”黎谱说完,又进一步解释了一遍,“经纪人给的。”
“哦……”白高兴点头,接着看见黎谱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白高兴狐疑地走过去,坐到他身前的板凳上,“你会扎?”
他还以为假发都是剧组负责的。
“会一点。”黎谱说着,手指穿过少年雪白的头发。
触感顺滑犹如缎子,很轻易地便从指缝里滑落了,还好黎谱手大,拢了拢就将其聚到了一起。
白高兴感受着脑袋后的温度,放松下来任凭男人对自己的手法摆弄。
手指穿梭,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半晌后,白高兴顶着一个新出炉的小揪揪,好奇地摸了摸,“什么样?”
他蹬蹬蹬跑到洗手间去照镜子,满意地回来,“手艺真不错,以后就交给你了。”
黎谱看着他,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好。”
时间慢慢悠悠地流逝着,转眼就来到了十二月份。
期间没发生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除了剧组彻底定好了全部的演员、发了恭喜的邮件通知外,生活依旧十分平静。
距离登上前往国的飞机还有五个小时,白高兴在临行前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提起拉杆,“好了!”
黎谱看了看他,走近几步,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子。
白高兴下意识抬起下巴往那蹭,又忽然回过神来,懊恼地捏了自己一把,转头盯着黎谱的手。
虽然变回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他还是按捺不住把脸往男人手上贴的冲动。
黎谱好笑地看着少年的动作,指腹在被捏出一点红印的脸侧重合。
“这种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白高兴长长地叹了一声,沉迷本能的后果,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用改掉。
黎谱注视着指腹下的红痕,轻轻摩挲了两下,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但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道:“走吧。”
行李箱的轮子咕噜咕噜前进,路过客厅墙边的金丝鸟笼,两人的身影一起随着关门声掩映在门后。
枚有树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树哥!”白高兴朝人打招呼,拎着行李箱往后备箱走,黎谱快一步从他手中接过,把行李放了进去。
枚有树愣愣地回应了一下,视线一直落在白高兴脸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本来倚在车门上的人直接弹起,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那个是……指印?
他看向正在放行李的黎谱,男人一脸平静,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枚有树内心在挣扎的边缘反复横跳,很难抑制不往奇怪的方面想。
“咔”的一声,后备箱被关上,白高兴拉开后车门,才发现枚有树还在外面站着,疑惑地问:“树哥,你不冷么?”
这个时间和天气,但凡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就会冷的透骨。
“哦,哦。”枚有树坐进驾驶室,“没事,出来透口气。”
车里暖和得要命,一进去,白高兴的眼镜就直接蒙上了一层白雾,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白了,于是放弃地别到领口,掏出手机。
他要开始营业了!
经过研究,每当黎谱进入到一个新行程,公司就会代他营业一下——之前几年的微博基本都这样,配图和文字都是淡淡的黎谱风格,但只要是老粉就能发现,里面很多条都不是出自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