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在沈玥旁边，一眼就看到了沈玥的回复，很快，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平板上牛开怀正发过来的论文，“你已经答应了就别问我了。”
“好，你要去。”
沈惠不说话了。
她在用沉默反抗。
沈玥明白了沈惠的意思，直接在沈惠旁边躺下，“你如果不陪我去，我就什么都不敢买，沈家的钱又不是我的钱，我只能依靠你了……”
听到这话，沈惠滑动论文的手一顿，过了很久，叹了一口气。
如今在沈玥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沈惠已经将沈玥吃自己的用自己的视为理所当然了，有时候沈惠甚至觉得，沈玥用她的钱才是正常的，毕竟沈玥只能依赖她，不是吗？
她和沈玥的遭遇一样，她们都是格格不入，被抛弃的存在，她们有着同样的境遇，只有她们两人，才能理解彼此。
沈惠的心里其实也并不是不愿意和沈玥出去，她只是害怕那些人找上门。
沈惠知道自己是开发大脑的实验品，与她相对的，还有开发身体机能的实验品。
现在研究室还没有建好，她也还没有做出能够控制那些人的药物，如果遇上了还真不一定能够赢过他们。
但没有关系，游走在死亡线上，她已经习惯了。
“我只陪你一个小时。”沈惠还是答应了。
如果真的遇上那些实验品，她总有办法能够保沈玥周全。
沈玥对于沈惠的回答并不意外，现在的沈惠已经不会拒绝她了。
沈玥又看了一会儿手机，突然无聊，起身问沈惠，“惠惠你在看什么。”
“在看狭义相对论。”
沈玥哦了一声，原来20岁的沈惠也喜欢看狭义相对论，没想到这居然是从15岁延续过去的习惯。
沈玥凑了过去看沈惠的平板，问，“这个是什么？”
“质速方程。这是运动质量，这是静止质量，这是运动速度，这是光速。”
沈玥其实知道这些知识，记忆里，21岁的沈惠给她讲过这些东西。
可莫名的，她更想听现在15岁的沈惠再说一次，这才是属于她的真实。
“如果超越了光速，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过去了？”沈玥转而趴在了沈惠的腿上，撑着脑袋问。
沈惠抖了抖腿，把沈玥抖了下去，“你太瘦了，压的我腿疼。”
沈玥又趴了过去，这次下巴搁在沈惠的腿上。
沈惠又把她抖了下去，“你的下巴也尖，戳的疼。”
沈玥哦了一声，躲到床脚去了。
沈惠看见缩成一团在床脚的沈玥莫名觉得有些可爱，心里的冰又化了一些，她伸出手招呼沈玥，“过来，我给你讲狭义相对论。”
沈玥别开眼，“我不想听狭义相对论，我想知道人能不能回到过去。”
沈惠动作顿了顿，问，“你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会做什么。”
沈玥看着沈惠，回答的很快，没有丝毫犹豫，“我会救你。”
沈玥难得认真，沈惠却觉得沈玥是在说胡话，“别寄托于改变过去，人的愚蠢有时候不管重复多少遍，都只会是同样的结果，就算回到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沈惠又冲沈玥招手，“过来。”
沈玥像一根猫猫虫那样挪过去了。
沈惠抓起被子，让沈玥钻进去，才开口，“你对时间感兴趣？”
沈玥点头，“嗯，想知道要是人回到了过去会发生什么。”
沈惠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你有没有听过平行时空理论。人每做一个选择，就会通向不同的结果，最后会形成很多平行世界。”
沈玥点头，她知道这个理论，好多小说都这样写。
“其实不是这样，时间只有一条，所有的一切只会汇聚出一个结果，如果过去被改变了，那么这种结果也不会消失，而是停止，并被覆盖。”
沈玥没有问沈惠为什么知道，又或者是怎样得出的结论，她只是将头靠在沈惠的肩膀上，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被覆盖，是什么意思。”
沈惠在平板上画了一条线，解释，“如果你在7月这个时间回到了5月，那么原本5月到7月这两个月的时间不会消失，而是被覆盖，也就是你在原来的时间线上走出另外一条时间，通向另一个结局覆盖原来的结局。这就导致，当你再次来到7月并且重回5月的时候，你会有重来过两次的记忆。在你的脑海中，这种记忆将是分层且断裂的。”
“那如果另一个人重来第三次，原本重来了两次的那个人也会有记忆吗？”
沈惠看着沈玥，有些意外她居然听明白了这么高深的理论，“你答对了，第三次回去的这个人他会遇到拥有两层记忆的另一个人。”
“那如果这个人第二次回去的时候，不是从7月到5月，而是从7月到6月，那岂不是表示第三次回去的那个人会遇到两条线上的同一个人？”
沈惠听到沈玥这句话，定定地看了沈玥很久，沈玥毫无惧意，就那么任由沈惠看着。
最后，沈惠开口，“你最近看的什么小说。”
沈玥仔细思索，努力筛选，最后回答，“至尊帝少的天价娇妻带球跑。”
沈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