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2)

顾青宇眼睛发亮地看了眼秦漫琳,他何其有幸,娶了一个懂自己的媳妇儿,有了媳妇儿支持,他更加坚定,“还是那句话,想让我认祖归宗,只要章婉茹一天不定罪,这事就没得谈。”

“师长,我和小秦定了回老家的火车票,还要回去赶火车,告辞!”

既然逃不妥,顾青宇也不想再和吴师长分辨,省得坏了俩人之间的关系,吴师长也看出来他不想谈,叹口气,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而他们离开之后,吴师长就给京城去了电话,李清泉得知顾青宇的态度之后,和顾青宇五成相似的苍老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失望。

“小吴啊,青宇那边你多照顾一点儿,其他的,就随缘吧。”

吴师长听着曾经单枪匹马地面对十来个敌人都能面不改色的老首长,声音如此的无力,有些心疼,“首长,青宇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我再劝劝他,说不定他能改变主意。”

李清泉苦笑,“正因为重情义才不好劝,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愿不愿意认祖归宗不重要。”

他已经黄土埋脖子了,就这么一个孙子,最后俩人竟然成了仇人,要问他后悔吗?他自然后悔的,后悔被美色迷了眼,又养大了她的心。

他也想为前妻和儿子儿媳妇报仇,可追查了多年,他没有章婉茹杀人的证据啊,他看着清冷的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全家福,一家五口人脸上均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年轻的夫妻站在一个老太太身后,老太太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两岁娃娃。

他大拇指抚过老太太的脸庞,眼睛湿润地道:“阿姐,对不起,我悔啊。”

可惜再悔能有什么用,时光不能倒流,死去的人也不能活过来。

再说顾青宇这边,从吴师长办公室出来后,顾青宇的脸色就一直阴沉着,秦漫琳看着心疼,便故意找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青宇啊,你爹喜欢什么?咱们回去带什么礼物好?还有你们家都有什么亲戚啊?需不需要也准备点礼物?”

清脆温柔的声音把顾青宇从负面情绪中拉了回来,脸上的阴郁表情也立刻散了,回道:“爹喜欢喝酒,我那有两瓶五粮液,给他带回去,他肯定喜欢。”

秦漫琳瞪他一眼,“那是你的礼物,我的还没有准备呢。”

顾青宇也早就有准备,“你不是前些日子给我做了一件的确良白衬衫吗?把那个给爹就成,你放心,我的衣裳他能穿。”

秦漫琳觉得不合适,“那是给你的,再给伯父不合适,我还是再做一吧件,正好我那里还有布呢,只要裁剪好了,做的时候根本不费劲。”

虽然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医生,但是练手这事不能停,就像别人说的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手的协调性得经常练习,做手术的时候,手能稳一点,病人就能多一份生机。

因为常年的练习,现在她做衣裳的速度也快赶上缝纫机了,针脚也很匀称。

她信心满满,顾青宇却心疼,“你要做衣裳就得在火车上做,太累了,你做给我的那件给老爹正好。”

秦漫琳执拗劲上来了,“没事,我能受的住。”

顾青宇没法,但心里却如同吞了一个大柠檬,酸溜溜的,这父女俩还没有相认呢,媳妇儿就这么孝顺,等相认了,老爹心里只有闺女,闺女又孝顺,他的位置在哪里?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未来的日子堪忧啊。

“给,吃糖!”

和顾青宇分开回去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便把喜糖给了宿舍的舍友。

舍友李芸不由笑着问道:“秦医生,这不会是喜糖吧?”

其他的舍友跟着起哄,“秦医生,听说你跟顾营长都处了好长一段时间对象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秦漫琳笑着把结婚证扬了扬,“我已经结婚了。”

其他人愣了一瞬之后,由李芸出面问:“秦医生,啥时候办酒?顾营长的朋友和手下的兵,听说能力都非常强,我们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看看,万一有看对眼的呢。”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她们也都成年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多想一想了。

秦漫琳:“我和顾青宇先回一趟老家,等从老家回来再请客,到时候你们可要睁大眼睛啊。”

这回的新舍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主治医师的身份,对她都挺友好的,没有再和以前一样坑她的,或者对她使绊子的。

既然别人对她友好,她自然回以同样的态度。

“同志,你是医生吧?”

火车上秦漫琳拿着手术缝合针熟练地做着衣裳,他们对面铺位上的大娘看着她这样做衣服,很是新奇,不由问道。

秦漫琳笑着回道:“大娘,您真是慧眼如炬,我就是医生。”

大娘笑着夸道:“医生好,医生工作稳定,而且还受人尊敬。”

秦漫琳:“工作不分贵贱,只要做好了,都应该受人尊敬的。”

大娘接着又问:“你咋用手术针做衣裳啊?”

秦漫琳少不得又说了练手的重要性,大娘看着秦漫琳的眼光更加佩服了,“当医生也不容易呀,小伙子,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可要珍惜啊。”

顾青宇看了眼秦漫琳,温声道:“我会的,大娘!”

接着他看了眼大娘怀里熟睡的孩子,问了句,“大娘,您这带孩子去哪儿啊?”

大娘温柔地帮孩子擦了擦睡觉时候流出来的口水,回道:“去找他爸爸,他爸爸也是当兵的,忙得几年都没有回过家了,孩子娘刚刚生病没了,我不能让孩子没了娘疼,爹再不管。”

秦漫琳少不得问:“孩子妈妈得了什么病啊?”

大娘苦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越来越能吃,却越来越瘦。”

经过秦漫琳问,她心里已经有了点谱,孩子妈妈得的这是糖尿病,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才送的命。

她朝着火车外面看了看,火车经过的地方楼房很少见,工厂也很少见,不是低矮的平房,或者楼层不高的楼房,就是农田或者荒芜的田地,这一切都在说明着一个问题,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