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村了一下,道:“我记得她不是医学专业。”
“你竟然记得这些。”桐垣有些惊讶,“她在母亲过世之后抑郁过一段时间,好转之后就重新学习了精神学和心理学,现在是实习阶段。”
西泽尔缓慢的点了点头。
王斯语的母亲王夫人是钟楼号的受害者之一,这件联邦悬案的真相就放在他的口袋里,但他却没有办法将这些告白于天下,让死者沉冤。
“哥哥?”
桐垣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西泽尔温和的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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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医院。
西泽尔的老同学,就是那位中学时期和他同寝室,同样沉默寡言的学霸,现在是中心医院的一名精神分析师。他的精神力等级同样不低,西泽尔记得他大学刚入学就已经是s等级,经年过去,也不知道进步几何。
“你竟然亲自来找我?”
老同学名叫关朔,身材并算拔尖儿的高,注意这里的“高”是以西泽尔为参照标准的,但关朔很瘦,因此显得颇高。丹凤眼,戴金属边的眼镜,一副冷血无情模样。
但此时这位冷酷少言的精神分析师毫不吝啬自己的情绪表达,因为他上次见到西泽尔,还是在两年前,大学举办的校友会上。
没错他也是中央军校毕业,否则按照西泽尔的调性,中学毕业之后恐怕压根不会记得他是何许人也。
西泽尔奇怪道:“我找你有事,不亲自来让谁来?”
关朔“呵呵”笑了两声,道:“据说学校校委请了你无数次都让你给拒绝了,今天见到活的你,让我以为梦回中学时代。”
西泽尔看了他一眼,道:“你好像比以前活泼了。”
“活泼?”关朔无语,“你这用词是从哪学来的,活泼?”
西泽尔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这似乎是楚辞会说的话,于是道:“一个……朋友。”
“朋友?”关朔调侃道,“女朋友?”
西泽尔一板一眼的纠正:“男孩。”
“男朋友?”
西泽尔无奈道:“别瞎猜。”
“我算是看出来了,”关朔合上自己的终端,“话变多的只有我,因为要和患者沟通交流,我只能不停的说话。你倒是变化不大,说吧啊,什么事。”
西泽尔抬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点了几下,道:“对模拟的人类记忆进行分析,难度大吗?”
关朔掀了掀眼皮:“原始模组?”
“嗯,”西泽尔点头,“但是记忆在模拟之前,这个人的大脑被动过手脚,忘掉了一部分。”
关朔沉吟道:“有难度,但是要视情况而定。”
他往后一仰,靠在椅子靠背上:“你是想让我给你分析这种类型的模组?”
“不,”西泽尔道,“我是想让你教我,怎么分析这种类型的记忆。”
关朔以为自己没听清:“啊?”
我和从前的你
西泽尔又重复了一遍:“我需要你教我,如何分析——”
“不是,”关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学这个?你怎么学?”
西泽尔道:“你教。”
关朔觉得他们完全是在无效交流。
他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会西泽尔,并没有从他脸上找出任何开玩笑的意味。当然,以他对西泽尔的了解,这个人似乎也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样子……不,他根本就不会开玩笑。
关朔皱起眉头:“你认真的?既然你都来找我了,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做。”
沉默了一瞬,西泽尔道:“我不希望别人牵涉进这件事当中。”
“西泽尔·穆赫兰,”关朔抱起手臂看着他,“你不是边防军指挥官吗?什么时候去国安局工作了?”
西泽尔笑了笑,道:“也不用直呼我全名吧?”
关朔问:“有多严重?”
西泽尔没有回答。
“行,”关朔道,“我全当你不说是为我好。”
西泽尔“嗯”了一声。
关朔被气的够呛:“你别顺竿爬行不行?你现在的精神力活性怎么样?”
“活性?”
“我们这行的说法,拆开来就是等级、阈值、畛域……”
他列了一大堆指标,西泽尔一一作答,关朔道:“孺子可教——等等你说你精神力等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