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路过,是它主动的……”
“路过?你没惦记着它好好的怎么会路过?”
顾庭简拉着布丁的两只前足,脸色阴沉地训道:“你是不是傻!随便来个人就走,不怕被偷走涮火锅吗?”
布丁看出了他的着急,耳朵紧紧地缩了起来,表情苦涩而无辜。
“邵谦,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我儿子!”每次一言不合就偷狗,他都快急死了。
布丁难以支撑长时间站立,一下跳了出去,邵谦在那瞬间扑进顾庭简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后腰,说出了他酝酿了很久才敢说出口的话,“顾哥,你别离开我,好吗?”
顾庭简没有注意到他眼尾的红痕,也可能是注意到了,但不以为意,总之他在第一时间将他推开,冷言道,“别做梦了,偷我狗还想要我的人!美得你!”
顾庭简将狗绳系在布丁身上,拽着它往外走。邵谦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怔怔地跟了上去。
隐约知道外面冷,他在睡衣外面披了件毛绒居家服,走进了寒夜的风雪,跟在顾庭简身后喃喃道:“顾哥,我想明白了,以前是我自私自利辜负了你,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如果你想要个懂事听话的伴侣,那个人是我为什么不可以。”
顾庭简不答,一直到了门口,他才止住脚步,转头对一路尾随而来的邵谦说道,“邵谦,你听好,我不要你了。你要是想不通的话,站外面多吹吹冷风就想通了。”
顾庭简转身离去,他似乎真的听见了邵谦双膝下跪的声音,但他没有回头,决绝地走进家门。
不过是又在装可怜而已,他惯用的伎俩罢了,反正感到没趣自己就会走了。
顾庭简进门之后,邵谦固执地等在门口,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犬,等候着善良的好心人把他收养回家一样。
他承认,自己是在道德绑架,可他顾不了这些了,明明顾庭简就近在咫尺,可他不能抱他,不能亲吻他,不能和他说上一句话,甚至连他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邵谦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偏执的人,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只有这么唯一的一件事情可以做了。
午夜时分,今年冬天的最后一波寒潮来临,室外温度降至零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无助地落下,在粘到路人外衣上的时候,又迅速融化成了水滴。
屋内传出顾庭简与人电话交谈的声音,邵谦冻僵的身体已经难以保持直立。
可他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蜷缩着身体,在顾庭简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期盼着里面的那个人,会在某个瞬间想起他,然后打开门,让他回家。
夜深了,外边重重叠叠的楼房上,窗口暖黄色的灯光一盏盏地暗了下去,只留下昏暗的路灯与鹅毛般地雪花相互映照着,孤寂地在无人在意的地方徘徊。
邵谦尽可能地将自己裸露的肌肤缩进衣袖里,可还是冷。
他的脸颊被冻得通红,大衣也被融化的雪沾湿了。
雪落在发丝上,被体温融化,随后一点点地向后滑,在悄无声息间给人以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