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后服下此丹,可增十年道行,等洛阳事了,我再指点你们修行。”
七人对视一眼,均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激动。
“多谢国师!!”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对李道玄是敬畏和好奇,后来是崇敬和亲近,那么现在就是死心塌地,甘效死命!
这样一位天下无敌又赏罚分明的领袖,谁人不爱?
江炼看了眼躺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慧禅,问道:“国师,此人该如何处置,需要关进大牢吗?”
李道玄想了想,摇头道:“既然我已经惩罚过了,便不必再关押,他不是信仰佛祖吗,便找处破庙将他扔下,任其自生自灭吧。”
“诺!”
江炼等人直接将慧禅给提了起来,离开了白马寺。
李道玄正准备去那间关着佛母的禅房看看,却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喧哗。
“放我进去,我乃是洛阳刺史,当朝三品,谁敢挡我?”
“我要拜见国师!”
……
李道玄走过去,目光一动,只见把守的士兵挡在门口,不让两个官员进来,其中一个官员身穿紫袍,配金鱼袋,另一个则穿着绿袍。
按唐制,三品以上着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着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
那个穿着紫袍的,应该就是洛阳刺史长孙全锡,他还有另一个身份,皇后长孙无垢和赵国公长孙无忌的叔父,皇亲国戚。
长孙皇后自不必多说,长孙无忌亦是青史留名的大人物,这对兄妹都十分出众。
未来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长孙无忌排名第一。
李世民去世后,长孙无忌拥立自己的外甥李治继位,被任为顾命大臣,授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权倾朝野,独掌乾坤。
就连身为皇帝的李治想要立武则天为皇后,还要用金银美玉和子孙爵位去‘贿赂’这位臣子,恳求他的同意。
而长孙无忌的态度更是嚣张,金银和爵位全都收下,但就是不同意,让素来强势的武则天都只能自讨苦吃,白赔笑脸。
当然,他最后死得也很惨。
回过神来,李道玄向两人走去。
对于朝廷中的大臣,他素来是不愿见面的,别说区区一个长孙无锡,长安时,赵国公长孙无忌多次递了拜帖,都被他闭门谢客。
吸引李道玄的,是长孙无锡旁边那个穿着绿袍的官员。
李道玄在长安看过他的画像,他应该就是上阳长史周常,也就是陛下口中的那个曾是官迷,后来却婉拒升迁的人。
另外,佛母曾是周家婢女,周家的周,便是周常的周。
皎若夜月照琼林,烂若晨霞映珠浦
“别吵了,我就是李道玄。”
长孙无锡和周常连忙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国师!”
李道玄淡淡道:“陛下命我为蛰龙魁首,掌管鬼神之事,对于朝政,我向来不过问,你们一个是洛阳刺史,一个是上阳长史,找我做什么?”
长孙无锡连忙道:“秉国师,下官听闻您闯了白马寺,担心您的安危,才带了些人马前来相助!”
李道玄静静望着他,心中冷笑一声。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和慧禅分出了胜负后才来,此人之用心,他如何看不出?
墙头草罢了。
“周常。”
“下官在!”
“你身为上阳长史,为何也会跑到这里?”
周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精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而后咬牙道:“国师,我家有个婢女,中了邪,被送到白马寺中驱魔,如今已经过了十四日,我想看看她是否好转。”
李道玄微微一笑,道:“一个婢女而已,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国师有所不知,那个婢女……和内子的关系非常好,如同姐妹。”
李道玄静静地望着他,直到对方满头大汗,战战兢兢方才出声。
“白马寺的和尚不中用,灭不掉那婢女肚子里的妖邪,贫道会亲自出手,你回去吧,此事不要再过问了。”
“是!”
周常垂下眼眸,汗水不断流淌,不敢直视李道玄的眼睛。
李道玄又望向长孙无锡,他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人,皮笑肉不笑,一看就是官场的老油条。
“长孙大人,我明白你来此的用意,这些年,白马寺侵占良田,聚敛财富,背后恐怕少不了你这位洛阳刺史的默许。”
长孙无锡顿时哭丧着脸,道:“国师,我也是无奈呀,慧禅这么厉害,朝廷都拿他没办法,我区区一个刺史能做什么?”
李道玄摆摆衣袖,道:“好了,我并非是要对你问责,那也是陛下的事,不过有件事,你若是能帮我办好,贫道在写给陛下的奏折里,倒是能替你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