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皮肤黝黑的矮个知青苦巴巴地道:“黄晟,你说,三哥干啥想不开非去救人?这要是真出了啥事,咱们回了京城咋给宋家交代?保不齐还得受到牵连。”
他叫陈斌,家世不出众,平时也很少在知青里出头。
黄晟没好气地吼道:“我怎么知道?!三哥干啥还能告诉咱们?”
他显然也是心中有气,正如陈斌所说的,一旦宋今安在大劳子生产大队出了啥事,他们这些人回去都没好果子吃,这就是京城的阶级制度。
蓝天缩在角落里沉默不语,只当自己是个布景板。
于建国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寸头,烦躁地制止了黄晟的怒火:“行了,现在吵这些还有啥用?想想办法,咋把三哥救回来才是正事!”
这时,一个知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疑惑道:“潘若因呢?”
他叫李尔新,和陈斌一样,都不算背景出众的,在下乡知青里头没什么存在感。
他这话一出,知青堆里陷入到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潘若因?
几人脸色霎时变得愈发难看,他们的心思都在宋今安身上,倒是把潘若因给忘了,但说起来,潘家的难缠程度比之宋家也不遑多让,这对表兄妹还真是让人头痛!
和晏少虞的同居生活
顾月淮的体质已经被空间井水改善了许多,一夜安眠,并没有再起热。
晏少虞默默照顾了她整晚,直到天蒙蒙亮时才阖眼休息了片刻。
小木屋里静悄悄的,屋外狂风骤雨不歇。
一大早,因暴雨的缘故,外头的光线依然暗沉沉的。
“咔嚓——”
树木横腰折断的声音响彻,紧接着,顾月淮和晏少虞就都睁开了眼。
“什么事?”顾月淮眼神迷茫,一看就是睡得很香,不过,一晚上躺在干草堆里,也不能缓解坚硬返潮的地板,她坐起身来,身上的酸疼令她眉头紧锁。
晏少虞睁眼时,桃花眼中神色清亮锋利,显然没睡着,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警惕。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沉声道:“风雨太大,刮断了树。”
顾月淮抿唇不语,记忆中,这场雨持续的时间不算短,要连下数天时间。
所以,这段时间她和晏少虞就只能被困在这里了,算短暂同居?
顾月淮被这个想法逗笑了,说道:“我出去方便一下,你帮我烤块肉吧。”
晏少虞拧眉:“不安全。”
“那我总不能就在这里解决吧?”顾月淮投给他一个白眼,也不管他了,拿着昨天烤黑的竹筒径直开门离开,出门后声音还飘了进来:“放心,我不走远,很快就回来!”
晏少虞摇了摇头,原本想跟出去,但又觉得男女有别,不合适,只能按耐下心头的不安与担忧,拿了块肉坐在火堆边炙烤起来。
另一边,顾月淮是真的出门方便的。
她环顾四周,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后,就进了须弥空间,又用竹筒灌了空间井水,原本想再拎一只兔子的,但晏少虞不是蠢人,很容易从中发现端倪。
并非不信任晏少虞,只是如今的他还不适合知道须弥空间的事。
而且,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样的事在外人看来,只怕和看到鬼魅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到底是放弃了拿兔子打牙祭的想法,只拿着竹筒里的水回去了。
一进门,一股肉香就扑鼻而来。
不过,吃了两天肉,她还真是有点儿腻。
她一回来,晏少虞便松了口气,收敛心神好好烤肉了。
顾月淮把竹筒搁在火堆边,继续烤热,旋即递给晏少虞:“喝点水,我接的雨水,虽说算不上多干净,但这种地方,也没法儿太挑了。”
晏少虞瞥了她一眼,也没拒绝她的好意,接过竹筒喝了几口。
竹筒里的水入口甘冽,清甜,可丝毫不像她口中所说的雨水,不过,她也没有骗他的必要,虽是狐疑了一瞬,却还是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
晏少虞喝了一半,把剩下的水递给顾月淮,她也不嫌弃,接过就喝。
空间井水能让他们两人安然度过这段木屋时光,而不至于病痛交加,无药可医。
晏少虞看了顾月淮一眼,说道:“大雨封山,我们短时间内怕是出不去了。”
顾月淮颔首,一脸的从容淡定:“我知道啊,所以这几天我们要住在一起了,请你多多关照。”说完,她又喃喃嘀咕道:“也不知道我的画板怎么样了?”
闻言,晏少虞嘴角一抽,如今这境况,活命都成问题,她倒还担心自己的工作。
沉默了稍许,晏少虞手里的肉也烤好了,他递给顾月淮,似有些好奇,语气却很平静地道:“你画画的本事是和谁学的?”
顾月淮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轻笑:“怎么?觉得我画的好?”
晏少虞如今多少也习惯了顾月淮的直白,也没藏着掖着,点头道:“的确不错。”
他原本就是个中好手,自然能瞧出顾月淮画画的本事应是浸淫多年练就的,而这样的地方想要寻到不错的老师可不容易,当然,画画这手艺和天赋也有关系。
或许,顾月淮就是那类天赋惊人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