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鸦根本不上当:“为什么、要我去说?”
“因为这是给你找的工作啊!”秦玉泽嘟囔,很快又说,“算了,那我回头问问他去。”
池鸦想了想,彬彬有礼道:“谢谢你。”
秦玉泽在电话那头笑了声,说:“你心里记着哥哥待你的好就成……”
池鸦皱了皱眉。
即使听过很多次,还是不太适应秦玉泽这种花花公子的腔调。
外头张妈敲门,叫他:“小池,吃饭啦。”
池鸦应了一声,说:“你要是,没有事,就挂了。”
“行,那你挂……等等别!”秦玉泽忽然想起什么来,说,“眼瞅着快到周五了,你什么时候去学校答辩?”
池鸦:“…………”
这个秦玉泽,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一下重新蔫吧了,低低地说:“就今、今下午吧……”
正好他也想尽早去学校一趟,熟悉一下学校,顺便问问同学答辩的相关事宜。
“那行,那下午哥开车来接你啊。”
池鸦皱眉,打心眼里不想跟他过多牵扯,说:“我、我自己、可以、搭车。不用、你。”
“啧,谁为专门接你来。”秦玉泽笑嘻嘻,“哥哥正在追一姑娘是你们学校的,没点理由我怎么去跟人家搞偶遇?”
“……”池鸦真没想到这花花公子玩儿的竟然还是文艺范儿,他以为他们追人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都是直接开跑车拉着玫瑰花儿去堵人的。
还费心思制造偶遇的假象……
没理由再拒绝,他就答应了秦玉泽,结结巴巴的说话又惹得秦玉泽逗他,拖拉了好几句才挂。
等他终于洗手出门,顾家兄弟俩已经坐在饭桌边了。
张妈还在往上端菜,偌大的南湖,主楼里也就住着她一位保姆,后头小楼里负责打扫卫生的保姆换了好几拨,只有她在这儿住了几十年,做出的饭菜是最满足雇主口味的——清一色的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看不见一点红油辛辣。
池鸦饱经论文摧残的心灵又添一层风霜,神色恹恹地走过去,爬到椅子上坐好。
每天有个顾老二给他以精神上的压迫也就算了,怎么连他的胃都要跟着遭殃。
好想念他的麻小和烤肉,好想搬出去一个人住啊!
顾怀安最见不得他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木头样子,找茬似的问罪:“张妈老早叫你吃饭,拖到现在才出来,一个人窝着又干什么呢?”
足足一天,这结巴就一直钻在客房里不见人影儿,甚至连他昨晚上下班回家都不出来献殷勤。
肯定又在偷偷琢磨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池鸦不想理他,就转头去看首位上唯一能管住这尊神的大伯哥,结果就看见顾怀章两肘压在扶手上,双手交叉叠在前胸,形状锋锐的双目微微阖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儿,俊美威严的脸上没有一丝儿表情。
“…………”
简直比神还像神。
求助无果,池鸦更挹郁了,懒懒地趴在桌子上,一根手指头百无聊赖地拨着骨瓷小蝶里头的勺子,说:“都怪、秦玉泽话、话太多……”
“秦三?”顾怀安皱眉,“你刚就在跟他打电话?”
池鸦:“昂。”
“……你怎么又跟他打电话。”顾怀安眉毛拧得死紧,很严肃地盯着他,“你俩一天天的都有什么好说。”
池鸦懒懒地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你不、高兴?”
顾怀安下意识就想反驳,池鸦对他做出的所有论断他都要反驳,可不等他张口,池鸦就又说:“那我、那我以后不、不跟他、打电话了。”
顾怀安噎了一下,半晌,他才十分高冷地:“……哼。”
手底下的勺子晃晃悠悠地转了半圈儿,池鸦手很欠地碰了下勺柄,勺子就撞到瓷碟上,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池鸦立马就感觉到来自首位上的冷淡视线。
“坐有坐相。”顾怀章声音冷冷淡淡的,浅色的眼睛瞥着他,“趴在桌子上像什么样子。”
“……”池鸦讪讪地爬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好,把还在晃悠的勺子捏住,结结巴巴地,“对、对不起……”
对面的顾怀安很大声地:“呵!”
池鸦:“…………”
这个幼稚的顾老二!
顾怀章一直都挺不理解,他弟弟是怎么喜欢上池鸦的。
顾怀安自打十六岁时从国外回来,就一直很不安分,男的女的招惹无数,上了大学后就更肆无忌惮,最夸张的是半月之内,他在早餐晨报上看到过三回他这个弟弟跟那些明星的绯闻。
张妈察言观色,后来再送来的晨报就变成财经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