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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 池鸦被尿憋醒,揉着眼睛要爬起来的时候,震惊地发现顾怀章竟然还没走!
男人依然坐在床边那张椅子上, 手肘压在椅子扶手, 骨节分明的两只大手在小腹随意交叠, 手下压着羊毛毯,毯子长长地坠下去,有些凌乱,衬得那双舒展开的大长腿看起来分外性感。
顾怀章头向后仰着,后颈枕在皮质椅背上,脑袋靠着墙,看起来不怎么软的头发压得有些乱。
初夏早晨六点钟的天光已经算得上敞亮,光线从窗边穿进室内, 给男人饱满额头和高挺的鼻梁踱上了一层白亮的边, 更显出线条刀削斧刻般锋利而坚毅的质感。
池鸦脑子里还迷糊着, 呆呆望着面前男人的侧脸。
顾怀章双目闭阖,长而直的睫毛很浓密,下巴上冒出一片青色, 在晨光里竟然很明显。
池鸦没见过一向端庄严谨的大伯哥这个样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据说毛发旺盛的人, 那什么欲也会很旺盛欸……
这才只一晚上,胡茬就冒出这么多,那大伯哥岂不是……咳!
池鸦及时掐断了一些不该有的猜想, 小脸微黄。
要死,大伯哥是什么样的人, 刚刚为自己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他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池鸦羞愧忏悔, 伸着脑袋轻声叫:“大哥……?”
顾怀章似乎觉很浅,他才轻轻叫了这一声,他立刻就醒了。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那双狭长深邃的琥珀眸子便缓缓睁开。
只是还不大清醒似的,顾怀章眼神中还笼着冷雾似的茫然,下意识就朝他伸出手。
池鸦愣愣的,看着他把手轻轻放在了自己额头上。
温热的触感在额头上一触即分,顾怀章开口,声音是熬夜过后的沙哑低沉:“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好、好了……”池鸦呆呆的,抓着被子跪坐在床沿望着他,“大哥、大哥怎么,没上去睡觉啊……?”
“你后半夜又发烧。”顾怀章看起来清醒了一些,收回手虚握成拳,掩在唇边轻咳一声,道,“医生说要继续看着。”
后半夜病情又反复了?池鸦茫然。
他一点也不知道,只觉得睡得很好,除了做了些很混乱模糊的梦。
所以男人这是……真的给他在这里守了一整个晚上吗……
顾怀章站起身,池鸦目光下意识跟随着他。他仰着脸,望着面前一站起来就显得格外高大峻拔的男人。
大约是因为在墙上蹭过,顾怀章有一撮短发竟然翘了起来,乌黑的一绺,直楞楞地在脑袋上支棱着。
然而男人浑然不觉,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威严,垂着眼皮看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再量下体温。”
“哦,好。”池鸦赶忙点头,又催他,“大哥快去、快去再补个觉,不用、操心我……”
操心。
这样充满人情味的词汇竟然也会被人用到他身上,顾怀章顿了顿,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提,又看了满目担心的池鸦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男人哪怕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这时候的行止仪态依然笔直挺拔,只是后背上丝绸衬衫压出了几道摺痕,才依稀透露出一点疲倦狼狈的端倪。
池鸦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外,微微垂眸,看见自己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拔了针,只干干净净的贴着一条纯白色的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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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心里惦记着生病的小孩儿,也是早早就醒来了,结果才出门,就瞧见顾怀安衣冠楚楚,指尖上甩着车钥匙,从门外大步走进来。
“二少爷?”张妈讶然,下意识说,“你怎么回来啦!”
“我家里,我不能回来?”顾怀安像是心情挺好,哼笑着应了一句,习惯性地转头一瞥客卧门,“小结巴还没起来?”
“应该是……”张妈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说,“小池昨晚上发烧了。”
“发烧?”顾怀安有些意外,“那你怎么不叫我回……”
说到一半儿自动消音,因为想起了昨晚上微醺时接到的那个电话。
“……咳。”顾怀安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说,“那严重么?叫医生来看了没?”
张妈心疼池鸦,忍不住就稍微夸大几分:“昨晚上小池烧得难受,都撑不到进门,就在外头那椅子上昏过去了,也不知道在那儿吹着风躺了多久,要不是大少爷遛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叫人发现呢!”
又说:“大少爷立马就请医生过来了,医生说得亏发现得早,稍微再迟些,必定是肺炎没跑了,还说小池心事太重,忧虑太多,这是心病……”
“等会儿?”顾怀安越听越不对,“心事太重?忧虑太多?那小结巴??”
要说来南湖之前,这俩词儿安池鸦身上也不违和,可现在他瞧着小结巴整天不是种花就是逗狗,没心没肺,乐得很呢!
就这还能弄出什么心病来?糊弄谁呢!
别是又想出了什么招儿,来惹他心疼吧!
顾怀安一脸的不以为然,脚下方向却一拐:“我倒要瞧瞧这小结巴又是弄什么妖呢……”
张妈看着他嘴上嫌弃,脚底下却急吼吼地奔客卧而去,就愣了愣,又摇着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