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大患终于解决,池鸦心情雀跃得不行,美滋滋地又伸出勺子,想去再舀一块脆甜的山药。
——却舀了个空。
池鸦勺子僵滞在半空,一脸懵逼地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男人。
顾怀章不知什么时候又沉了脸,伸手端走了他面前的冰糖山药,并远远地放到了池鸦够不着的地方。
池鸦:“oo??”
大伯哥这又是怎、怎么了嘛?!
鸦好困惑!
作者有话说:
顾怀章:可恶,竟然当着我的面对老二笑!还笑得那么好看!
山药不要给你吃了,没收!
抱歉啊,因为这阵子出门在外很多事,每天回宾馆的时间不定,所以更新不稳定,会尽量保持日更哒!
还有剧情进度且容我狡辩(bhi:这才十七万字啊十七万字,我只是分章比较多而已(疯狂摇晃)!宝子们稍安勿躁哈~小池马上就要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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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六月没多久, 天气更加热起来了,最近似乎要下雨,空气总是很沉闷, 像一口坏掉的蒸锅, 憋着热气不肯吐, 树林间没有一丝儿风,人心被蒸得浮躁。
半夜,南湖二楼的主卧,顾怀章猛地翻了个身,抬起汗淋淋的胳膊挡住了眼睛,触感冰凉的蚕丝被从身上滑落下去,露出男人饱满的胸肌和块垒分明的腹肌,在夜色里隐隐泛出一点模糊的水光。
顾怀章肌肉线条分外流畅的的手臂挡着眼睛, 露出来的半张脸冰白, 淡色薄唇紧紧抿起, 尖尖的喉结急速一滚,脖颈上就拉抻出异常性感的线条。
顾怀章仰面躺着,听见自己略微凌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卧室中清晰回荡。
他竟然……做了那样难以启齿的梦。
这真是稀罕事, 他其实一度以为自己是性冷淡。
顾怀章闭着眼睛,梦里混乱的画面迅速而不可遏制地翻涌而上, 伴随着某种混乱的情绪和冲动。
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身体里某一部分的本能就再一次扯着他,坠入那个湿汗淋漓的潮热梦境。
……森林里奔逃的那只兔子, 有最雪白无暇的皮毛和最清澈无辜的眼睛,虹膜上泛着幽幽的红, 看人时总像是刚刚哭泣过。
他在梦中直直盯着那双眼睛, 圆圆的, 惊慌失措地望着他,眼睛里透出巨大的惶恐和害怕,在他身下,在他爪中,在他追杀的前方。
“…………”
顾怀章狠狠拧紧了眉头。
在梦里对着一只兔子发情,他真的不是什么变态吗。
粗重凌乱的呼吸渐渐平复,他翻身坐起,潮湿的大手抓住被子甩到一边,屈腿在床上垂着头静坐了半晌。
天太热了,热得人心烦。好像有股说不出的痒总是悄无声息地爬出来,在最敏感最隐秘的心尖上游走,叫人恨不得抓心挠肺,却不过只是隔靴搔痒。
顾怀章咬肌紧了紧,张开五指,用力地捋了一下头发,把散下来的额发尽数向上捋去,露出光洁的,饱满的,隐隐沁出汗珠的额头。
他拒绝去想梦里那只兔子眼睛给他的隐隐熟悉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
已经很变态了,他没兴趣去发现自己的变态还没有底线。
一定是白天看见包青天在草地上扑鸟,引发的关于捕捉、玩弄猎物的联想。
一定是。
顾怀章垂着头,形状削薄的嘴唇紧紧抿了起来。
因为梦见捕猎,梦见对猎物的玩弄,所以……起了某种反应,这其实很正常。
为自己匪夷所思的荒唐梦境勉强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顾怀章心情却依然没有半分的放松。
静坐半晌,顾怀章眉骨压低,脸色沉郁地起身,长腿一迈跨下床。搭在腰间的蚕丝被的一角菟丝花似的软软滑落,露出男人精壮但绝不夸张的腰腹肌肉和长腿。
他赤脚走进卫生间,十分钟后浑身湿凉的出来,乌黑短发向下滴着水,冰凉的水珠摔碎在饱满硬韧的胸肌。
身体已经冷了,可心里头的燥热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
顾怀章视若无睹地经过大床,推开直通露台的玻璃门。
下一秒脚步倏地一顿。
——扑面而来的清凉夜风里,有人在弹琴。
只是距离太遥远,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琴音,很悠扬,像是被风过滤过,染着薄荷般舒爽的清凉。
南湖的隔音设施效果超群,在玻璃门打开之前,他竟然一点也没听到。
顾怀章抓着门框,在原地停顿了两秒,随即缓缓抬脚,循着琴音走到露台前。
这下听得更清楚,风吹来的方向——不远处的南湖边上——的确有人在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