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张妈说,在后花园种月季吧。
花期长达两百多天的月季,一年四季都在开花,不间断、不停歇,不论是在春风细雨里,还是萧瑟的寒冬,都在热情而充满希望地绽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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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往餐厅端菜的时候, 顾怀安回来了。
他走得很快,大步跨上台阶,飞也似地一进门, 环视一圈客厅没人, 就直奔旁边的客卧。
客卧房门虚掩着, 他一言不发地推门进去,没几秒又一阵旋风似的卷出来,迎面撞上张妈,开口就问:“小结巴呢?!”
张妈一愣,反应不及:“啊?”
“我问池鸦呢!”顾怀安烦躁皱眉,“我知道他回来了!我看见他自行车了!”
张妈赶紧说:“哦哦,他是回来了,这会儿应该跟大少爷在后面南湖呢。”
顾怀安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忽然刹住, 扭头问:“他跟我哥在一块儿干什么?”
张妈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大少爷好像找老陈有点事儿……”
顾怀安心里忽然就生出一点异样的感觉。
在医院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问小结巴在哪儿在干什么,早饭的时候张妈说大少爷顺路捎小池去上班了,午饭的时候是小池跟大少爷在后面亭子里吹着湖风喝冰饮, 晚上则是:“这会儿的话,小池应该还在大少爷书房里看书呢吧。”
……这小结巴跟他哥在一块儿的时间, 是不是也太多了点儿?
顾怀安脸上阴晴不定地在原地站了会儿,忽然一声冷笑。
真行啊,还真把他哥当靠山了, 黏得这么紧?
难怪他弄哭了池鸦,他哥对他下那么狠的手。
顾怀安头皮某处隐隐作痛,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张妈想起顾怀章说“他俩没可能”, 心里还是有点不大信, 要再问问顾怀安跟池鸦到底是怎么回事,池鸦却已经跟顾怀章回来了。
进门的时候池鸦还在笑,一眼瞧见顾怀安跟个煞神似的在沙发上坐着,一下就不笑了。
顾怀安看了他一眼,愣了愣,又看了一眼。
见惯了这小结巴黑头发白衬衫乖乖软软的样子,这么一弄还蛮好看的。
有点野。又乖又野。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怀安脸色微缓,又微微笑起来,挑眉瞧着他:“怎么就舍得回来了?”
池鸦点头:“哦,待会儿就、就走。”
顾怀安脸色一变:“你敢!”
池鸦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转头钻厨房去了。顾怀安要发作,一瞅他哥,又忍下去了。
男人只站在那里,甚至都不用做任何事,他只要一看见他哥,就打心眼里的发憷。
几天前那次是真的疼狠了,叫他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这个弟弟在他哥那儿屁都不是,他知道他哥恨着他们爹妈也厌恶着他,但是近两年两人相处得比较和谐,他就给忘了。
……可他怎么敢忘!
吃完了饭,顾怀安瞧着他又要跟着顾怀章往楼上跑,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看,站在地下叫他:“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池鸦抓着楼梯扶手回过头:“什么、话?”
顾怀安皮笑肉不笑:“好话。”
顾怀章也停住,偏头看着他俩。
池鸦想了想,就仰起脸和顾怀章说:“那,那我等会儿、再上来。”
顾怀章嗯了一声,又沉沉看了眼顾怀安,维护的意味很明显。
顾怀安的后槽牙咯吱吱一响。
顾怀安走到客卧门前要进去,池鸦背着手站在他后边儿:“我们、去外头。”
顾怀安说:“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池鸦笑眯眯地点头:“你挺有自、自知之明。”
顾怀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僵立半晌,咬牙笑:“行,去外头就去外头。”
池鸦走到门厅外头转过脸来看他,客厅里暖色调的灯光笼罩了他,一头白发的池鸦站在光里,回眸看来的模样简直像个不染人间烟火的精灵。
顾怀安控制不住地心悸,一想到这精灵有多折腾人,一下又咬紧了牙。
这他妈不是精灵,这是个妖精吧。
他走过去,池鸦靠在柱子上仰脸看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