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冲剂就是在二车间生产的,从烹煮到最后的研磨成颗粒,可都是她们生产线上完成的,按理说配方早就知道了,她又何必再打听?
黎善越想越觉得不对。
总不见得的许新兰是认为冲剂离开生产线后,还被她们进行再加工了吧。
“难不成就因为我弄了个冲剂出来,就觉得我会医术么?而且就算我发明出了新药,那也只能证明我会制药,她自己的丈夫还是研究所所长呢,不也没能治好她孙子么?”
黎善越想越气:“怎么阴魂不散似的。”
这话说的有些毒,但也能体现出她心情之糟糕。
苏卫清将她抱紧了些,抱了一会儿后,他让黎善在房里等着,他自己则是打开房门出去了,紧接着,就听见许新兰有些慌乱的声音:“小苏啊,原来你在家呢?”
【??作者有话说】
黎善:总觉得许新兰志在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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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又去给儿子报了八月份的数学补习。
五年级了,学负数了,哎……越来越难了。
发病
◎“骚·包的不像样子。”◎
苏卫清的出现叫许新兰不由有些慌乱。
她有些埋怨地看了眼罗玉秀:“你说你, 也没告诉我。”
罗玉秀本来就因为许新兰的一些话不大高兴,这会儿一听许新兰这么说话,顿时不乐意了, 语气还有些呛:“你也没问我呀, 再说了, 咱俩说话关孩子什么事?难不成还被人听见了?”
“你看你说的,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许新兰被这样一怼,顿时有些挂不住脸,有些悻悻然:“我这不是怕说错话惹小苏心里不高兴嘛。”她说着,朝着房门口挤挤眼。
“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苏卫清轻笑一声:“只要不是上门来说我们两口子坏话,你说啥我都不带生气的。”
许新兰:“……”
这不还是生气了么?
这人活在世上,谁不被人说,谁又不说人?她刚刚好像也没说黎善坏话, 再说了, 她难道说错了么?这姓黎的就是奸诈嘛, 她要是有胆子给张聪看病,哪怕治不好,她都不怨她, 可她明明都能空手给人把出怀孕来,却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医。
她这还是人么?简直是丧良心。
她见死不救!
“你瞧小苏这孩子, 大娘我就是说说而已。”
罗玉秀翻白眼,刚刚跟她说黎善,嘴上是夸赞, 语气却带着埋怨,她都不知道这个许新兰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怨气, 按理说技术部跟车间也没啥交集啊。
难不成这次技术部下的任务太重了?
苏卫清笑了笑, 没再说话, 而是端着杯子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探出头来扯着嗓子喊:“妈,咱家麦乳精罐子空了,新的你塞哪儿来着,我冲一碗给你儿媳妇吃,她年纪小,又累了一天,晚上还要学习,不吃好点儿身子可撑不住。”
“就在碗柜里,你仔细看看?”
罗玉秀寻思着麦乳精不是刚开了一罐么?
“没找到啊,妈你过来帮我找。”苏卫清进去找了几秒又冒出头来。
“这糟心孩子。”
罗玉秀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进了厨房,于是许新兰就被一个人扔在了客厅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环顾苏家的堂屋,只觉得着实有些普通了,就连堂屋里最大的大件儿沙发,透过蕾丝盖布还能看见下面的补丁,桌椅板凳看起来也有些陈旧,尤其桌子,可能使用比较多,桌脚甚至有些掉漆了。
着实有点不像是个省级厂副厂长的家。
甚至和她家差距都有些大。
许新兰并不觉得苏维民这番做派是艰苦朴素,相反,在许新兰心里,她觉得苏维民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省级厂的副厂长是个什么级别,尤其苏维民还是主管生产的,一旦产量上去了,他很可能会被调往更高级的厂子做领导,手里的资源又怎么可能差?
结果就是这样的一个骨干分子,居然连麦乳精还得藏起来喝,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许新兰心底越来越憋闷,她只恨不得冲到房里去问问黎善,到底为什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那么痛苦却无动于衷,不是说医者仁心么?
不过……
许新兰长长地吁了口气,身上的焦躁一扫而空,就连眼神都坚定了许多,她已经打听清楚了,国外已经有科学家研究出癫痫的特效药,她也不用这样病急乱投医。
毕竟,黎善就算会医术,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
罗玉秀进厨房找个麦乳精的功夫,许新兰在外面心思都已经变了三变,她刚准备出门,突然就看见苏军从外面‘哒哒哒’地跑进门来,满是惊恐地喊道:“不好啦,奶奶,张聪哥哥突然倒下了,还浑身抽抽。”
说着,就学着张聪发病的模样抽了两下。
“聪聪——”许新兰一听这话,立刻凄厉地喊了一声,朝门外冲了过去。
罗玉秀也赶紧加快脚步地冲出了门,苏卫清紧随其后,结果到了门口就看见苏城被许新兰一把推开的样子,罗玉秀顿时怒了。
“好你个许新兰,居然敢推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