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偷么?”
黎善蹙眉,脸色有些难看:“不行,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咱家做了那么大的贡献,结果自己家被人偷了,没这样的道理,咱们现在就去报警,要是公安不管,咱就请省里领导给央里打电话,这可不是个小事,总不能咱在外头拼命,回头被自己人给害了,去年房子就收回了,居然还能有人来偷,可见这边工作人员的工作也做的不到位。”
办事员脸色顿时就緑了。
这小媳妇儿口气也太大了,这开口就是省里领导。
但再一想,这房子当初可是上面再三交代要发还的,可见原主人在那些年是受了罪的,且还是国家比较看重的大人物。
甭管这小媳妇是真心的,还是虚张声势,总之,他这级别的是肯定惹不起。
“两位同志别生气,这确实是我们工作的疏忽,这样吧,我们街道办负责将被拆掉的房屋修缮起来,至于到底是谁来拿的,咱们这周围每个院子里都十几户人家,这法不责众的……”
意思就是,谁都拿了一点。
“那你可得快点儿,咱们夫妻俩以后就在京城上大学,哪怕不住这边,也会经常来看看,要是这院子里再出事,我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苏卫清背着手,一副气的不轻的模样。
办事员自然连连点头。
等夫妻俩走了才擦擦额角的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是碰见两座真神了。
也不知道他们这祖上都是干啥的,但两口子都考上大学,可见底蕴还是很深厚的,而且看他们的行为举止,穿着打扮,就知道,家境肯定是不差。
能熬过那些年月,还能养出这样的气度……
嘶……他可不敢多想。
另一边两口子出了胡同就把这边的院子给排除在外了,左右邻居都是大杂院,可见这处是有些乱的,邻里关系也不好处理,虽说这边院子比那边的三进院儿还大,他们却不想要了。
当然,要是他们这会手里有个三万块钱,他们还是有胆子将这个院儿也拿下的。
奈何他们只有五千块,能拿一个院儿都勉强。
至于他们看中的那个未来黄金地段,他们目前都快没想头了。
苏卫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住在第一处院儿,甭管以后怎么说,至少现在这处院子已经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了,尤其在听说周围院子不算是大杂院后,而是一些老本地人的祖传院子,他们搬过来的心就更坚定了。
于此同时另一边,省城报社的一个记者同志,接到了领导给予的任务,那就是去白马区采访一名普通的药厂工人,那位药厂工人才华横溢,连续多年在报纸上发布文章,今年更是考上了大学。
如今大学还没开学,他得在他去上大学之前,将主人公的采访给做了,不然等人走了,他的稿子就难了。
可谁曾想,他人到了药厂,却被告知……
苏维民:“……他们两口子早走啦,都走了三四天了。”
记者同志:“啊?”
【??作者有话说】
记者同志: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么?
交易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记者同志没能完成任务,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苏卫海正好回来了。
自从搬到这边后,苏卫海回家的频率就高了许多, 当然也是凑巧, 研究所开年后就不怎么忙, 最近省城里正在开会研究关于药厂未来几年的发展,研究所自从研发出肝炎疫苗后,就一举成为肝病药物研究的翘楚,可之前药厂大多是在制作基础药剂,是否要转为特殊药物生产基地,几个大领导之间有了分歧。
有领导认为,专一研发肝病治疗药剂和预防药剂尤为重要,未来说不定宁省会成为全国最好的肝病治疗点。
可也有领导认为, 肝病药物研发的事可以继续做, 但基础药物生产却没必要停止, 毕竟药厂需要生存,肝病毕竟是少数,害怕未来产能过剩, 反倒对工人们的日常生产有影响。
几个领导各有各的道理,研究所这边干脆只做一些普通的研究, 毕竟连轴转了几年,如今也该让他们放松放松了,所以苏卫海才能经常回家。
“这是怎么了?”一到家就看见家里坐着个陌生人, 那人文质彬彬,但这会儿满脸茫然无措, 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省报的记者, 说是要来采访老三两口子的, 可他们都走好几天了,你说这事儿闹得。”罗玉秀说的很是无奈,她也很希望自己的儿子媳妇能登上报纸啊。
可这个湖涂记者,接了任务后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来采访。
其实记者也冤枉啊。
他接到领导任务就第一时间来了,可谁曾想人都走了。
怪只怪领导不给力,可不能怪他!
这话要是被领导听见了,估计也觉得冤枉,实在是苏家实在是太低调了,这两口子考上了大学,也没见声张,这要换做旁人,怕是早就炫耀开了。
可也不能怪小两口啊,他们和其他考上不一样啊,他们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录取通知书也寄到了单位里,又不像其他大学生,要么寄到街道办,要么寄到公社去,都会从领导手里过一手,那是想瞒也瞒不住,药厂领导就是苏维民,就算寄到苏维民手里,估摸着也不会声张。
这可不就闹了个乌龙么。
再加上这两口子为了买房子,去的也实在是早。
“那现在怎么办?”苏卫海看了眼记者。
都是打工人,他能不知道任务完成不了的结果么?
记者同志脸一苦:“这要是能有个电话也行啊,远程采访回答几个问题就是了。”
可问题是黎善和苏卫清还没安置下来,想打电话都没处打,卫生部招待所里有电话,他们却不知道电话号码,只能等小两口打电话回来,时间却不确定,人家记者同志总不能在药厂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