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随时都会被弃下。
奚昭又看了几眼。
的确没看错。
月问星的影子竟像是断开了。
又等她走远,奚昭快步走至湖边。
她蹲下了身,在雪地里仔细搜寻着。
将月问星站过的地方全都搜寻了一遍,奚昭终于找着了她留下的痕迹——
是一片古怪的符文。
因着是用竹枝在雪上画的,看不大明晰,也瞧不出有什么特殊含义。
奚昭从芥子囊里翻出纸笔,尽量记下这符文的模样。
记下符文后,她又四处检查着,以确定没漏下什么线索。
足足看了一刻钟,再没其他发现,她便收好纸笔,准备去找太崖。
这湖边的草地落了雪,又混着泥水,本就容易打滑。加之是下坡,她刚往后退一步,忽觉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仰倒而去。
但她并没摔着。
有人从身后接住了她。
一手托在她背上,另一手则握着她的胳膊。
奚昭下意识偏头看去。
“月公子?”她一怔。
不是。
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竟连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
“奚姑娘,”月楚临松开扶着背的左手,另一边仍握着她的胳膊,“湖边泥水多,走路万要小心。”
“多谢月公子。”奚昭视线一落,看了眼他的手,“我没事,便是摔了也不打紧。这地上都是厚雪,摔着也不疼。”
月楚临松开了另一只手。
“正是有雪垫着,才更要小心。这些石头竹子藏在雪上,难以看见。”他稍顿,“奚姑娘已服过药了么?如何一人在这湖边。”
他眼神稍转,望了下四周。
“也未瞧见太崖。”
(二更)
奚昭答他:“喝过药了。不过那药喝着总觉心里闷, 就一个人出来逛逛。”
月楚临忽觉一阵真切实意的担忧,这使得他面上的笑都敛去几分。
“可是那药有何问题?如觉心闷,府中也有医师。”
“不用, 就是一小会儿。要不了多久就好了。”奚昭说, “月公子走起路来没声儿, 刚刚险吓我一跳。”
“惊吓着了奚姑娘, 抱歉。”月楚临道, “奚姑娘若觉头疼,还是不应在外面吹得太久。”
他莫名想与她再多说两句话, 但又觉不当。
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唤了声——
“昭昭。”
奚昭转过去。
“太崖?”她看向月楚临, “太崖找我来了, 月公子, 我先走了。”
不等他应声, 她便已朝太崖跑去。
月楚临抬了手, 似想拉住她。但刚抬至一半忽回过神, 便又垂了下去。
奚昭快步跑至太崖身边,想着月楚临多半还在后面看着,便挽住他的胳膊。
“怎么样?”她低声问。
见她牢牢锁着自个儿的胳膊, 太崖不免失笑。
笑过一阵才说:“跟丢了。”
奚昭震惊:“那道士跑得这么快?”
太崖:“不是他跑得快。我看着了背影,追到荷塘附近, 那道人便无故消失了。多半是察觉到有人跟在身后,倒是谨慎。”
这会儿下起碎雪, 他索性懒垂着眼帘, 由着雪落在眼睫上。
奚昭细思一阵:“倒不怕他告到月楚临那儿去, 毕竟在这府中看见个生面孔,想上去瞧瞧是谁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