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要小心些,尽量别动,以免被他们发现妖气。”话落,月郤抬手作剑指,在她耳、目上轻点两下,又朝那茶阁送出道妖气。
妖气无声潜进窗户,下一瞬,奚昭便听见了月楚临的声音——
“太崖,禁制修缮得如何?”
太崖斟着茶,笑道:“先前敲定半年期限,如今半年未至,怎还日日催我。”
“不过是担心月府上下安危。”月楚临温声道,“你昨日去找了昭昭?”
“买了些团圆饼送她。”太崖挑起眉眼,似作戏谑,“见远,日日盯着宁远小筑和昭昭看,仔细被人贬损成多有怪癖。”
月楚临神情未变:“不过是恰巧听说罢了。”
他俩没聊两句,就有一灵卫进了茶室。
“大公子。”
月楚临道:“便在此处说罢,太崖并非外人。”
“大公子,东街上报,天海楼有人定下灵石五千,其中上中品各两千,下品一千。皆已查清,是为门派所用。
“西街天羽阁制幻香十五批,送北衍堡,为北衍堡主所订。”
“知晓了。”月楚临呷了口茶,并不避讳太崖就在眼前,“那迷香可查着来处了?”
“有些眉目。”灵卫道,“我等查到有几个天显来的商人带着这禁香,说是不懂太阴规矩。现在正追查他们将香卖给了何人。”
月楚临放下茶盏,看向太崖,喟叹道:“到底看管不严,不知叫多少老鼠跑进了这太阴城。”
太崖轻笑:“如今不是放了猫去捉么,有何担心的。”
“嗯。”月楚临说,“若是抓着了那明知故犯的贼人,定要好好惩治。”
听到这儿,奚昭小幅度拽了下月郤。
后者明白过来,没声没息地切断了妖索。
两人往下一滑,躲在了屋檐后。
半晌,奚昭实在没忍住,冒了句:“你哥挺变态的。”
什么变态啊这是。
她和太崖那天已经够隐蔽了,什么踪迹都没留下。
可听方才他俩话里带刺的模样,那月楚临明显已经找到太崖身上了,不过缺着证据罢了。
月郤微张了口,本想反驳,但又无从说起。
好像是有些。
奚昭:“这下可好,整个太阴城都被他盯住了。”
连灵石买卖都管得这般严,她还能上哪儿去买。
“绥绥,”月郤斟酌着问道,“你要灵石做什么?若没灵石,可还有其他办法?”
没灵石,根本没法制灵水了啊。
“没其他办法了,我又不能再找些元——”
话说了一半,奚昭突然住声。
月郤:“元什么?”
奚昭移过视线,看向他。
奚昭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最后道:“没什么。”
她虽说没什么,那话听着也像是随口一言,月郤却将这事放在了心上, 在脑子里把带“元”的灵物过了个遍。
什么能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归元丹, 对养神蕴灵颇有好处的回元丸……他一下想了十好几种, 但好像没一样和灵石的效果相同。
茫然之际, 他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现下蔺岐不在, 留在她体内的元阳之气怕是会有所损耗。
那她……
未作深想,月郤倏地站起。
眨眼的工夫, 他的脸上如同烧霞, 从颈子红透到耳根。
他这举动突然, 惊得奚昭一下把他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呢?”她压低声儿, “站起来是想跟你哥打招呼吗?”
月郤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才憋出句:“哦, 哦, 没什么。”
他勉强压下躁乱的心绪, 又暗自警告自己别作多想。
随后瞥过眼神,看向她的脸。
见她神情间没有不快或是难过,才勉强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