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找我什么事?”
眼神一移,落在他手上。
还带着把剑。
她侧身让了,可月郤一动不动,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他强忍着不安的心绪,问她:“绥绥,是不是我何处做得还不够好?”
奚昭:“为何要这样问?”
“你若有其他更好的人选,我……我便……”月郤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之后几个字,反而声音渐抖。
奚昭盯着他打量片刻,忽意识到什么。
定是月楚临与他说了结契的事。
她稍拧了下眉,不过很快便又松开。
“阿兄,是不是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月郤怔然,又摇头,那双星目里沉着勉强笑容。
“只是想问问你。”
“定是他跟你说了太崖的事,对不对?”
月郤紧攥住拳,心底突然生出股莫名的惧怕。
想听到她的答复,可又怕她承认。
惧骇越甚,竟使他下意识想离开这儿。
好半晌,他才艰难挤出一声:“嗯。”
“是我故意跟大哥这么说的,本打算让太崖吃些教训。”奚昭扫他一眼,“不想大哥会让你出面。”
她和月楚临说要跟太崖结契,确然是为了诱出影子。也是想让他知道,太崖有意妨碍他的计划。
但月楚临应该是不愿亲自动手,才和月郤说了这事。
月郤瞳仁一紧,紧绷的神经也陡然松缓。
还好。
还好……
下一瞬,奚昭便看见他的眼睛渐洇出湿意。
“绥绥……”
月郤往前一步。
见她不拒绝,才又近前紧抱住了她,脑袋埋在她肩颈处。
“我以为……我还以为,以为是我没什么……没什么用处了。那妖道说了好些难听的话,绥绥,我心底难受。”
他语气发颤,似还见着哭音。
奚昭:“你遇着太崖了?”
“是,”月郤哽了声,话里还带着几分委屈,“他还打了我。”
“打你?”奚昭着实想象不出那场面,好笑道,“打哪儿了?”
月郤稍直起身,拉住她的手。
奚昭便看见了他那发红的关节,似还沾着血。
她默了瞬,看向他那泛红的眼,忽问:“……确定不是你打他吗?”
月郤点头。
脸打拳头也是打。
看他满目真诚, 奚昭一时不确定。
太崖还真打他了?
既是这样,那他手背关节上的血估计也是他自己的了——虽然没看见伤口在哪儿。
她顺口问了句:“用什么打的啊?”
能将手打成这样,多半是什么铁器。
月郤:“脸。”
奚昭:“……”
等会儿。
有哪里不对吧!
她好笑道:“你打他做什么?若叫大哥知道了, 岂不是把你的底细摸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