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烦他,但被戳中心思,绯潜还是别别扭扭地点头:“是又怎么了?”
“你有这样的心思,皆算正常,往后亦无需为此纠结生恼。”太崖道,“就如猫犬亲近主人,又下意识排抵旁人——你仍视她如契主,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听他慢条斯理地剖析着心绪,绯潜渐睁大了眼,概有恍然大悟之意。
原来是这缘由吗?
太崖恰时落下保证:“你尽可放心,我不会与她定什么妖契,更干扰不了你的位置。”
绯潜狐疑:“当真?”
“当真。”
心中的那点不舒坦散去大半,绯潜看他也顺眼些许。
等太崖走了,他转身准备进屋,却看见了守在房外的施白树。
后者将他俩的话听了七七八八,视线相对的瞬间,她冷冷吐出句:“愚不可及。”
不过声音太小,绯潜没听清。
他兴冲冲进了屋,进去时,奚昭正在埋首写着什么。
“你写什么呢?”绯潜问道。
“信。”奚昭头也没抬,“给知蕴的。”
“薛知蕴?”绯潜问。
奚昭点点头:“要请她办件事儿。”
落下最后一字,她折好信,再用薛知蕴之前留给她的蜡烛烧得干干净净。
信便算是送出去了,她正要起身,就见一旁的札记本上渐浮出一句话:
——万魔窟四季不分
奚昭拿过札记本。
她早上正和那万魔窟的妖闲聊,顺口问了句万魔窟气候如何。
不过一直没得到回复,直到现在。
——你回得好慢啊。
还是头一次,他过了这么久才回她。
算起来都有小半天了。
——受了些伤
奚昭提笔写字。
——什么伤?很严重吗?
片刻后,纸上浮出应答。
——不重
奚昭便又说:
——这两天应该没时间和你闲聊了,我有些事要忙。
对方问她:
——何事
不过刚出现,字上就又覆来几道横线,将那问询抹去。
概是他觉得这般细问不太妥当。
但奚昭倒不觉得有什么,提笔落下回复。
——要忙结契的事
——要忙结契的事。
落下这应答后, 奚昭又想起他常年待在万魔窟里,估摸着不懂结契是什么意思。
思及此,她看向绯潜。
“绯潜, ”她问, “魔族有类似于结道缘的说法吗?”
绯潜正往半空抛着果子, 他稳稳接住后道:“有啊, 魔族也有姻亲, 怎么了?”
“没什么,就好奇, 问问而已。”
奚昭又用羽毛蘸了点墨。
——就和魔族姻亲一样。
不多时, 纸上浮现应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