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手还没有碰到水瓶,他的肩膀就让人一把抓住了,然后,薛鹿林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蛮力压倒在了后排座椅里。
四目相对,薛鹿林讶异地瞪大了眼睛,“花花?”
下一秒,所有的疑问与惊诧全都被无声地淹没在了火热的唇齿交缠之间
潘花花的动作很不得章法,搞得薛鹿林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做什么,然后他十分无奈地又十分不合时宜地想:这家伙怎么就像是一只饿急了的小狗
但是,他却并没有躲避开小狗那急不可待地胡乱啃咬。
薛鹿林微微仰颈迎合着对方,手指滑入柔软的发丝,他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潘花花的后脑,试图想要缓解一下他急躁的攻势。
可是,渐渐地,薛鹿林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思念有点变了味儿,青草的味道已经甜得让人发腻。
林松明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渗出了汗,有些打滑,他瞥着后视镜,慌张地询问:“老板?”
“开窗!”
薛鹿林强势地抓住潘花花的肩膀,把他与自己撕开了一点距离。挺腰使力,薛鹿林就这样带着两个人的重量,重新坐了起来。
刺骨的寒风猛地灌入车内,潘花花被冻得一个激灵,终于停下了自己蛮横无理的动作,他呆呆地跨坐在薛鹿林的腿上,目光还有些涣散。
薛鹿林用一双有力又温暖的大手夹住他的脸颊,强迫他看向自己,低声道:“你想在车里?不行”他揉了揉对方的脸颊,又放低了一些声音,耐心劝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住。”
潘花花被薛鹿林擒住了脑袋,动惮不得,只能徒劳地瞪着一双眼睛,任凭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掉。
这眼神,任谁都不忍心再多看一眼了!
那些浓到让任何言语都苍白到无力的思念,那些藏在心里头又不想宣之于口的委屈全都搁在里面了,还有那点欲求不满之后的恼羞成怒
薛鹿林也泄了气,什么摆事实讲道理的屁话他也不想说了,直接扣着潘花花的后脑将人面对面地往自己的怀里一按,就这样以一个抱小孩儿的姿势,一下一下顺着潘花花的后背,慢慢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温暖柔和的安抚信息素就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海水,带着舒适的温度一波又一波地荡上海岸,熨平了卷起皱褶的细沙。渐渐地,潘花花在这充满了冷杉味道的海浪中平静了下来,身体上各种不适的症状也稍稍得到了缓解,他枕在薛鹿林那让人安心又温暖的怀抱中,轻轻合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梅川已经坐在别墅大厅里喝了一下午的茶了,这会儿看见薛鹿林抱着潘花花从外面带着冷风湿气地闯进来,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将预先准备好的一次性医用口罩戴了起来。
她跟着走了两步,声音闷闷地问:“怎么样?还活着呢?”
薛鹿林冷脸瞥她,一面脚步匆匆地往楼上走,一面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