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产科的那一层停了下来,门打开,潘花花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他以为每个小婴儿生下来都要哭,这是正常的,却没察觉到身边薛鹿林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婴儿早产,被放进了一个特殊的保温箱里。
罗希雅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薛鹿林先是一喜,再看到潘花花又是一怔,略显不自然地躲开了潘花花的目光。
她默了片刻,转头看向薛鹿林,强忍住上涌的情绪,说:“花花,没能等到你”
薛鹿林无声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你”罗希雅迟疑地问:“你和他说了吗?”
潘花花发现罗希雅在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瞥向自己,又听见她这样说,便觉得她话中的那个“他”是跟自己有关系的。
于是,他也转过头看向薛鹿林。
然而,薛鹿林却谁也没有理,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保温箱里的孩子,沉默不语。
潘花花也跟着转动目光看了过去,此刻他才发现,这个孩子跟自己以往见到过的那些小婴儿不大一样。他很小,瘦得几乎只剩下了一副小小的骨架和一层皮,如果仔细听还能发现,这婴儿的啼哭声是断断续续的,非常微弱
“他很虚弱,没有oga的信息素安抚,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罗希雅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潘花花不可置信得瞪大了眼睛。
“对不起!”
罗希雅将视线从保温箱上移开,看向潘花花,诚恳地说:“我知道,我的花花伤害了你,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和磨难。作为他的母亲,我没有教育好他,作为你曾经信赖过的朋友,在你危难之际我虽然知道真相,却没有勇气站出来帮助你这些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们的错!可是,他现在人已经不在了他受到了惩罚,我也同样受到了惩罚”
如果说心里对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怨恨那是不可能,但是正如罗希雅所说,人都没了他还怨什么?还能怨谁?
“算了,没事,都过去了”潘花花顿了顿,“你也节哀”
罗希雅的眼圈又红了,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偏头看了看保温箱中小小的婴儿,说:“花花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几个月从来不做任何治疗,头痛起来就生生忍着。他临终前对我说,把孩子交给你抚养,他放心,也只有交给你抚养,他才放心!”
潘花花深感意外,那个金发潘花花居然这么相信自己?一个没生过儿,没育过女,没有任何养娃经验的小青年?!
“所以,请你接受腺体移植手术,换上他的腺体。”罗希雅恳切地说:“有了oga信息素的安抚,这个孩子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