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是狭小的单人病床,他们之间就没有了距离。薛鹿林从后抱住潘花花,亲吻他的后颈,极轻极轻地,视若珍宝。
麻药劲渐渐散了,潘花花已经有了知觉。他感觉到了薛鹿林的呼吸,停留在自己的后颈间,炽热的有些颤抖,他感觉到了薛鹿林嘴唇的触碰,小心翼翼的,带着有情人的温度。
薛鹿林从后颈沿着侧颈一直吻到了潘花花的耳畔,然后他停在了这里,对潘花花虔诚地说:“我只爱你,不因为腺体的味道,不因为信息素的契合度。就是纯粹的爱”
潘花花只觉得一股热浪冲进了耳朵里,势如破竹地敲破了他的耳膜一下子涌进了脑袋里,“嗡”地一下冒出来一身的鸡皮疙瘩,却不是冷的。他热了起来,后颈间热了起来,耳畔、脸颊、眼眶都热了起来,整个身体热了起来,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三天后,潘花花和孩子一起出院了,来接他的是林松明还有那辆白色的宾利。
车子刚刚在薛家别墅门厅前的空地上停稳,人还没下车,潘花花就听到了外面的欢呼声。他侧头,隔着车窗看到了一张一张熟悉的脸孔,有的在激动地咧嘴大笑,有的则是在笑着偷偷摸去眼角的泪
薛鹿林搂过潘花花的肩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说:“家里人都很想你,他们盼着你回来呢。”
两人前后下了车,就有阿姨将小婴儿稳妥地抱走了。
吴妈实在忍不住了,抓住潘花花的手又是哭又是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瘦了!瘦了!快进来,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潘花花被吴妈抓住手,拉进了餐厅里,又被吴妈按在了椅子上。
潘花花看着面前这一大桌子的菜简直哭笑不得,“吴妈!您喂猪呢?不对,我看猪都比我吃的少!”
大家都笑了。
薛鹿林也坐了下来,他拿起筷子,自己却不吃,只捡菜往潘花花的盘子里放。他的本意是想先捡他爱吃的挑,结果却发现桌子上的菜全都是潘花花爱吃的,或者说是,潘花花从来不挑食,他什么都吃,什么都好,他要求不高,他从来没有要求
他从来没有要求,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人,他都照顾不好
薛鹿林的动作慢了下来,自责压得他抬不动筷子了。贱婢偷本跳河
“行吗?”潘花花碰了碰薛鹿林的手臂,有点疑惑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你想什么呢?我说,这么多菜咱俩也吃不完,要大家上来一起吃,行吗?”
“行。”薛鹿林说:“以后这个家里,都听你的。”
“是!大少爷!”
吴妈挺胸抬头,高兴地应着,然后就去张罗着让大家都上来,跟大少爷和夫人一起用晚饭。
家,潘花花在听到这个字的时候,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