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握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令我颤栗,她皮包骨的手硌在我的掌心,我感觉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难过。我又拍自己的情绪被她所知,立刻收敛住心中的酸涩感,我对她笑了一下,开始接她的话茬,“以前的我不太懂事,学习成绩也不太好。”
“成绩都是次要的,我记得森绪那次发烧生病都是你在帮忙,她住院时我去看她,你躺在她床边睡着了。”
我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忍不住和赵老师聊了一会儿以前夏森绪弹钢琴的事。夏森绪倒是没有介意,还会附和几句,把赵老师逗得更加开心。
“小崔你是不知道,森绪以前练琴时可勤奋了。”赵老师望着远方的夕阳说:“我记得她好像是还编了一首曲子是不是?”
夏森绪轻咳一声,“赵老师,那都是年轻不懂事,那首曲子根本拿不上台面。”
“曲子哪有那么多规矩,有人觉得喜欢那就是这首曲子的意义,这也是你自己创作的东西……”赵老师握住夏森绪的手,双面注视着她,“老师也不说希望能够听到你创作的曲子,我只是觉得当时你那么认真地编曲,半途而废那这首曲子该多可惜啊。”
我没想到夏森绪竟然会编曲,而且听这语境是在高中时就开始了,我震惊地看向她,更加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不再弹钢琴。
夏森绪被我们两个盯得有些绷不住了,摆摆手,侧过头说:“别想了,我不会弹的。”
赵老师眯起眼笑出了声,她也看出夏森绪在口是心非,我怕夏森绪炸毛,便不再附和。
等天变黑后,夏森绪推着赵老师进了住院部。我跟在一旁,赵老师捻了捻身上的披肩,最后一抹夕阳落在赵老师微颤的睫毛上,轻轻触碰着她的双眼,她闭上了眼。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柔和的夕阳余晖也能刺到的人还有多少时间呢?
我总觉得面前的老人变得虚无缥缈,她逐渐走到了我们够不到的距离。
我抬头望着漆黑的天,让眼泪不落下。我也太不争气了,怎们会这么容易哭泣呢?
住院部进人要登记,我便在后院等夏森绪。
后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穿着病号服,这里的患者多是癌症患者,有些患者一看便能看出其中的病态,在这里我更加难受。
可能是国外的那场经历令我无法直面生死,生命太脆弱了,意外和病痛却是人生的一部分,我讨厌生死离别。
我长舒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夏森绪,我便埋头玩手机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
今晚的跑步计划要取消了,我晚上打算做点清淡的东西去吃,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做些老师能吃的东西,到时候和夏森绪再约个时间送去。
脑海里胡乱想了一堆,脸上感到一阵冰凉,我取下夏森绪贴在我脸上的矿泉水,蹙眉道:“你没吃晚饭就喝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