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住在老城区,外墙翻新?了两次,楼道干净整洁。
裴椿拖家带口,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裴宴卿的姥爷,穿挺括的西式三?件套,身?材好得不像老年人,不看脸至多四十岁。裴家基因好,又自律,看脸也人均减二十岁。
姥爷道:“快请进。”
姥姥在客厅里,一脑袋小卷,时兴的长裙,脖子里系一条丝巾,精致优雅一老太太。
来的路上听裴宴卿说,她姥姥是舞蹈艺术家,姥爷是早年便出任访问各国的著名学者,都退休好多年了,但桃李满天下,初一是留给她们的,往后对不起,学生们要上门拜年了。
一家人聊到中午,姥爷在厨房做饭——平时是阿姨做,自家人好不容易聚一块,尤其带了新?媳妇上门,姥爷打算露一手。
一屋子三?个姓裴的,明明年龄跨越了几十年,不约而?同都透出一种被爱到极致的天真烂漫。
而?她们的爱人默默在一旁,含笑注视着她们。
在这种氛围人是可以被影响的,柏奚去洗了水果端过来,坐在裴宴卿身?边,牵住了她的手,温柔摩挲她的指背。
无怪乎裴椿说,她们姓裴的,生来就?是被爱的。
晚上她们离开?,姥姥姥爷给了四个准备好的红包,从大?到小,一视同仁。
柏奚的最厚,姥姥笑着说今年特例,明年就?都一样了。
柏奚破天荒主动喊了声:“姥姥,姥爷,下次见。”
“小奚下次见。”
柏奚下楼的时候走在最后,差点落泪。
在裴家过年的这两天,柏奚就?像是做了一场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裴宴卿已经是她不敢奢求的珍宝,裴宴卿妻子身?份背后所拥有的一切,竟然?更令人难以割舍。
初二下午的飞机回?h市,初三?剧组正式开?工。
站在片场的土地上,柏奚游离的神智像是被一场大?风刮了回?来,那一场大?梦也突然?惊醒。
殷惊鸿催促的声音响起来:“快快快,道具都准备好没有?化妆师!快点!演员过来了吗?”
柏奚应了一声,抬脚向拍摄中心走去。
殷惊鸿早已就位,坐在监视器后统筹全局。
柏奚安静地站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在殷惊鸿视线范围之内,既融于片场,又置身物外。
殷惊鸿目光落在她身上两秒,冲她招手:“柏奚来一下。”
柏奚走过去。
殷惊鸿长吁了一口气,给她讲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