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拢袖微叹,懒懒道:“本尊现在看你,都要抬头了。”
宁安长?身玉立,听了这话颇为诧异地抬眼,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随之她拱手低沉道:“师尊永远都是师尊,外貌形差只是浅薄表面而已。”
她们停在一处相对静寂的角落,旁边屋舍檐角挂着一个灯笼,发出黄橙橙的朦胧光线,映出她们鲜明?的修长?身形。
姚月闻此眼尾微垂,显现出刀锋镌刻般的曲线,轻笑道:“是么?”
宁安没?有抬头,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动作。
直到前面地上的影子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抬头看着除她以外空无一人的角落,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这里已经远离主街,鲜少见到人影了。
一个小?女孩却徒然?从前面一家屋舍中掩门出来?,手里握着一条麻绳圈,上面围着许多红绳。
“姐姐,要买红绳么?”
看到街上的宁安,她眼带期待地问道。
宁安看着这红绳子被系成一个圆圈,密密麻麻套在麻绳上面,疑惑道:“这是什么?”
“不知?”
她刚想说不知?道,就想起?来?刚刚阿母在她出门前的嘱咐,今日阿母去家里开的店中帮忙,这些红绳没?时?间卖,只能交给?她代劳了。
女孩不大,才十一二岁。
她回忆起?阿母的话,一字一顿道:“这红绳送人寓意两不分离,可以在亲人之间相送,看!我手腕上也有!不过”
“那我买一条。”宁安抬手打?断她的话,勾唇道。
“哦哦!”女孩心中松了一口气,后面阿母说的话她好像忘了一些。
亲人之间相送只能是父母给?孩子买,其它都是什么情什么人相送来?着?她忘了。
错意
将近半夜,皇宫中万籁俱寂,朱红的宫墙映着天边玉盘般的皎月,将气氛烘托的无比静寞。
西南处的一个破败宫殿悄无声息地伫立,金黄的牌匾上,含章殿三字早已经落了灰,色漆也大片大片脱落,一看就很久无人清扫打理的模样。
殿内,正在进行着一场酷刑。
朱黄色的圆柱下,一个黑衣女子被铁链捆住手脚,紧紧附在柱子上。
她身旁的铁链从地上堪堪擦过,发出阴冷的声响,随之便?在地上留下几道殷红。
浅洺眼睫沾血,下方的桃花眼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她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楼氏皇帝,开口笑道:“父皇的本事还是一成不变啊,这严刑逼供的手段用?多了,不觉得乏味么?”
话里毫无掩饰的讽刺刺痛了楼氏的心,他狠狠地又挥了一道鞭子,寒光闪过,浅洺身上又添了一道血痕。
里面白色的薄衣此时裂开了数道破口,斑驳的血痕交错,看着着实有些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