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回到?祈安城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推门走入房间内,缓步绕过?屏风来到?内室。
她步伐有些虚浮,此刻停下步子,弯腰扶着床沿,面容漫上了不?正常的血色,呼吸急促。
姚月侧眸望向窗外,院中寒星高?悬,银辉满地。
花了半个时辰终于处理好伤口,她早早便吹灭灯盏,准备卧床休息。但由于很久未曾和凡人一般阖眼入眠,直到?半夜过?去?,也没有睡着。
肩部的伤口道气弥漫,她微微转头敛眸,看向左臂再?次透出殷红血迹的白布,无奈地抿了抿唇。
在天道的法则下,破誓者自罚见血,伤口溃烂,需忍上个把月才会慢慢恢复。
无关修为深浅。
银白的月色撒在她清冷如霜的脸上。
姚月长?睫轻颤,疼得着实没什?么睡意。
——多久了,这样纯粹的□□上的损伤,竟然能扰的她不?能歇息。
她阖眼逼迫自己安眠。
枕头绵软,里面填充的栖神草散发出淡雅清香,萦绕在姚月脸侧。
房间里静谧至极,月光透过?窗棂,将疏朗的暗影斜斜映在山水屏风上。
床上的人呼吸浅浅,忽而眼皮微动,抬起右边未伤的胳膊掩住双目,将月光遮了遮。
夜里万籁俱寂,五感就变得分外清明。
……
到?了下半夜,姚月终于慢慢有了睡意,陷入梦境中,但一呼一吸间,她始终感觉耳侧似乎有人在低声说话。
“谁——”
轻弱的呢喃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姚月意识渐渐回笼,感到?耳垂处的气息温热,激地她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
“师尊……”
床边,宁安附在她耳侧,轻声呢喃道。
然后她蹙眉看向床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的人,心?中焦急。
师尊这个模样,怎么像是受伤昏迷了一般。
余光看见床里侧的点点血迹,宁安眸色一暗,忍不?住俯身上前仔细查看。
姚月此刻平躺在床上,白色的寝衣束带松散,虚虚掩住起伏圆润的曲线。
她朦胧间发觉有人好像在触碰她,身上传来些许压迫感,像是人的体温覆了上来。
暧昧
宁安在看到她左臂的伤口时,已经完全怔住了。
白?色的寝衣上血痕斑驳,仿佛是零落的点点寒梅,又像是碎在雪地中的沁血红玉,鲜明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