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
之前白以月一直认为,姚月是间接害死荡尘仙尊的罪人。
但此时此刻,她亲耳听姚月这样说,心?里反而没什么快意,倒是?平白有些酸涩。
斯人已?逝,留下的生人徒留情思,已?是?再难相见。
“本尊之前的话全是怨怼之言,你”
姚月抬眼,侧眸看着她想要?解释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当初师尊执意要?去界洞,界洞危险,非天乾境无法进入,与其有关的记载也寥寥无几。我没有阻止她,反而”
“你后?悔了?”白以月打断了她的话,淡声问道。
不过话刚一说出口,她就感觉有些好笑。
后?悔?这人向来行事果决,怎会有什么悔?
姚月的视线掠过一地白雪。
她缓缓掀起眼睫,望向极远的灰白的天际,语气?飘忽不定:“怎能不悔”
白以月听了,神色怔愣一瞬。
随之便听姚月继续道:“不过若重来一次,师命依旧难为。”
那就是?悔也要?这样?做了。
白以月闻言,敛眉没有说话,余光再次被旁边满身血迹的人吸引,她忽而冷然?道:“姚仙尊整天记挂着天下人,怎么不问上一问,天下人值得你如此相护么?”
她讽刺开?口:“天下的兴亡自有天道所控,强行逆改天命,即使是?天乾境修士也会身死道消人界和修仙界有其不可更改的宿命,何不顺其自然?,应了天意?如今,五宗隐隐有争斗之势,人界皇帝无德,朝堂亦是?奸佞横行这样?的天下走向灭亡,何尝不是?一种好事。”
姚月闻言,垂眼未作声。
她们曾经因为理念不合,多次不欢而散,如今关系好不容易有些寒冰初融的意味,她不想再起争执。
白以月毕竟是?她师尊爱慕的人。
爱屋及乌,她不想将关系闹得僵硬,让师尊的在天之灵不得安稳。
良久,白以月一直未得到回应,心?里渐渐冷静下来。
她转头上下打量了姚月一眼,见她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垂眸摩挲把玩着腕骨处的红绳。
白以月冷哼一声,暗道真是?木石之心?。
你那徒儿觊觎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红绳在祈安城是?送情人的,你在那儿住了那么久竟然?还不知?道,难不成只是?在府里修道,不问俗世不成?
她这番想法倒是?半对半错。
在祈安城的三年里,姚月的确很少出门,每天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看顾不知?何时会苏醒的宁安,二是?在房间内打坐修炼。
但红绳的习俗,姚月倒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