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抚书阻止不得,用术法将地上的尸体焚灭成灰后,攥着浅洺的衣袖,化光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际。
“子七,你?知不知道,宗规不得随意残杀凡人!?”
“那贱男人想碰趁乱碰你?。”
浅洺坐在皇宫后花园的一处雅亭内,闻言轻嗤道:“一个心?性?丑恶的凡人,他也敢?”
姜抚书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出头,但前几个月,这人已经杀了不少旧臣,惹得朝堂不少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
她闭眼,一字一顿道:“你?冲动了,子七。”
“我知道,不过?他死有余辜。”
浅洺坐在石凳上,挽起袖子给她沏了一杯茶,好整以暇道:“最近我识海内生了心?魔,有点控制不住杀意。”
语气轻挑,没什么悔改的样子。
姜抚书心?中微叹,坐在她身边。
“为?帝为?皇,需恩威并重,以杀人震慑臣子,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
她垂下眼睫,将石桌上的热茶拢在手心?,低声道:“此事,还?害你?生了心?魔。”
“那些旧臣里有很多老?顽固,非说我不守孝道,日日弹劾,在朝堂上竟张嘴就是怨骂。”
浅洺挑眉,丝毫不在意道:“杀了几个以儆效尤罢了,抚书,你?放心?,我非嗜杀之人。”
姜抚书抿唇:“嗯。”
“你?心?中有数就好。”她轻声启唇。
“对了,抚书,你?为?何在祈安城内行医?”浅洺看着低头抿了一口?清茶的人,半晌,好奇开口?问道。
其实,这几个月姜抚书一直在外行医,只是此次恰好被浅洺发现罢了。
打着新帝性?慈,请修士为?百姓治病的幌子,二十七城中,姜抚书已走了六城。
——日夜行医,不眠不休,偶尔还?除个妖邪。
也幸亏是修士之体,能够坚持的了。
浅洺斩杀朝廷旧臣的事情在百姓口?中慢慢传开,姜抚书这般行事,也能给她挽回些声名,至少,让天下百姓知道,这新登基的皇帝,不是好杀狠厉之人。
“一时兴起罢了。”
她低头,望着那潋滟清亮的茶水,敛眸说道:“没什么。”
“你?为?何出宫饮酒?”
“也是一时性?起。”浅洺笑道。
姜抚书唇角微微勾起,眼尾淡红,语气里难掩低落,“不是因为?宁道友?”
“宁安?”
浅洺化出一壶酒,仰头肆意饮着,良久,唇瓣鲜亮,绮丽的面容一片凉薄,若无其事道:“和她有什么关系,姚仙尊在闭关,宁安仍守在沐灵池前,不曾走出殿门半步。”
“仙尊。”
天青宗内,轻英看着姚月神?魄,拱手凝重道:“三日前,能够感知天下道运的玄知树便?出现了枯萎之态,恐怕道运散失已然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