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初脸上总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论听到什么话似乎都不会生气。长辈们喜欢夸奖她性格温柔,金光晟却觉得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是温顺。
她站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听着女人用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话推销着她,微笑的弧度却一点都没有变。
金光晟曾经在年少的梦里把她当成一束不敢触碰的名贵花朵,后来却发现她原来是被摆在柜台上明码标价的一捧百合。
于是年少时的悸动变成了厌恶和耻辱,每次用贬低的口吻提起姜如初,他心里都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李株赫听到这段话,忍不住皱了下眉。他实在很讨厌对方说起女生时轻蔑的口吻。
他不知道以前性格还不错的弟弟怎么变成了这副陌生的样子,如果早知道的话,李株赫或许会找借口拒绝这场聚会。主要是他妈妈和金光晟的母亲有交情,碍于这份关系,李株赫不能完全不给对方面子。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思考着要不要在此时提出离开。但金光晟忽然叫住了他,“株赫哥。”
“怎么?”李株赫嗓音低沉。
“下周我们打算在山庄那边办个聚会,哥你要不要来参加?”金光晟笑着看向他,“女孩子们也会来,到时候她们在室内开茶话会,我们可以在外面的赛车场跑几圈。”
李株赫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脑子里忽然闪过刚才他们提到的那个名字。
她应该也会去吧。
李株赫觉得自己应该看着点金光晟,以免他对人家女孩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好,我会去。”
金光晟满意了,“记得开你的那辆迈凯伦720s过来。”
李株赫怔了下,终于明白好久不怎么联系的弟弟为什么要叫上自己了。
原来是盯上了他的那辆新车。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亮了整个客厅,朦胧的光斑在大理石纹的桌台上微微晃动,桌台上摆放着一只质朴典雅的木质浅盘,盘中的枝、叶、花错落有致,每一朵花都朝外舒展着花瓣,带给人一种热烈自由的观感。
姜如初微笑着,向母亲的友人们讲述这件插花作品的设计思路。
“母亲前些日子才收藏了一幅日本琳派装饰画,我就是从中找到的灵感。”
“真好啊,我女儿要是肯静下心来学学这些,也不至于现在天天去外面疯跑了。”一位坐在对面的富家太太说道,“我听说,好多家都在考虑你们家如初呢。”
她的恭维刚好戳在了南睿瑛女士的痒处。
“现在还不急着给她看婚事,我丈夫可舍不得把如初这么早就嫁出去。”南睿瑛覆住女儿的手背,轻轻拍了拍,一副慈母模样。
等到妇人们的下午茶散去,南睿瑛的表情渐渐冷却了下来。
“我记得光晟那孩子之前挺喜欢你的,最近没有联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