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乔胜走得太急了,像刚才上山一样不等她。
“我得……去找他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雨下得更大了。
密集的雨点砸在地上,恍若阵阵悲鸣。
南漾俯身抱起任君雅已经冷透的尸体,将她抱到了一棵能够遮挡风雨的大树下面。
又找了些宽大的箭箬叶来,挡住了她身上那些血污的伤口。
她近乎麻木的做着这一切。
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靠仅剩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
除了哗哗的雨声,周围静得仿佛死寂一般。
南漾仰头看着山顶,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已的身体,却感受不到任何寒意。
她学过基本的防身术,也跟着师父学过传统的武术。
但杀人,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生命在自已手上了结心情有些糟糕。
南漾甚至不知道自已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不后悔,甚至有种隐忍了许久的快意。
陆忱宴,我杀人了
南漾恨那些虐杀无辜的小日子。
只是有些无力……
她如果早点赶到,任君雅就不会这样死去。
南漾知道,任君雅是晚晚那些贪图遗产的亲戚之一。
只是他们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死在这样的敌人手里。
亲眼看着一个无辜的人,以这样惨烈的死法倒在自已面前,南漾完全没有真实感,甚至以为自已在做梦。
南漾控制不住地浑身战栗着,她紧紧地环抱着自已的手臂,却始终觉得无所适从。
直到身后有人大步走来,将她冰冷的身体抱入怀中。
南漾素白的手指缓缓收紧,条件反射地屈起手臂。
她此时正处于惊吓的状态,就要朝着身后人柔软的腹部痛击过去。
她还没从刚才杀了人的阴影中走出来,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是奔着一招就将对方放倒去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身后那只大手托了下她的手腕,竟然就用巧劲化解了她的力道。
南漾愣住,在回身的瞬间,冲着身后那人的脸部一个手刀劈了过去。
但没等落到实处,她突然在潮湿的水汽中,捕捉到了一点淡淡的、熟悉的檀香味。
是,陆忱宴……
南漾刚举起的手僵在原地,忽然觉得眼眶一热。
像是终于找到了支撑一般,她转身用力地抱住陆忱宴。
她张了张嘴,原本轻软的嗓音,在此刻听来哑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