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充满醉意的脸上,浮出一丝恨意。
他自然是爱过余梦,当初有多爱,在知道她不干净了之后就有多恨。
在那个年代,只要他不点头,余梦就想离婚。
直到余梦假死脱身,他只能把这股恨意转嫁到姜宁身上。
海城的天还亮着,纽约已经进入深夜。
酒店的沙发上,姜巡僵坐着,沉默的看着姜宁流泪。
在这个当下,他甚至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只要刚开始换位思考,他就难受到无以复加,更加不敢去想此时的姜宁会有多么煎熬。
“宁宁,你……”
“大哥。”姜宁打断他,抬头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她用力按着胸口才不让自己哭出声,“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算我求你。”
“这辈子,永远都不要让霍羡州知道这件事情,他永远都是霍家的人,不能是姜明生的种。”
姜巡张了张嘴,他其实是存了如果姜宁不打算离婚,他会主动去找霍羡州。
“大哥,答应我!”
“好,哥答应你。”姜巡怕她太激动,赶紧开口。
听到他同意,姜宁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姜巡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哭到最后姜宁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分明心里难受的要死,脑子却一片空白,连正常的思考都做不到。
原来人伤心到极致的时候,是这样的状态。
她双手轻轻搭在小腹上,仰头看着沙发,视线落在空洞的天花板上。
直到霍羡州打来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情绪。
姜宁下意识就想把手机关机,又在看到霍羡州名字的时候,硬生生给停了下来。
她抹了把眼泪,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才点了接听。
“宁宁。”霍羡州低沉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姜宁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声。
她从喉间挤出一个嗯字,就不敢再多说。
霍羡州皱眉,刚刚分开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到底姜巡跟她说什么了?
“怎么哭了?”他紧张的问。
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再次落下。
只听到了一个字,霍羡州就知道她哭了。
姜宁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另一边的霍羡州着急万分,恨不得立刻赶来酒店。
“我没事。”姜宁压着嗓子开口,“就是有点想你了。”
“我来找你。”霍羡州立刻道。
姜宁不忍心他太奔波,也不想霍羡州距离余梦太近。
这件事情就该永远埋葬,州哥不该知道真相,也不该承受这些痛苦。
他的人生已经够难了,要痛就让她自己痛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