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笛,你可以让你对象带群人帮我撑撑场面吗?”
镇压了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 刚好是下午四点半。
沈雪青冷着脸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米八几的壮汉若干,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女杀手。
蔺善为买了几包烟散给了胡祥和他的好哥们。
“多谢了各位。”
胡祥慷慨激昂地表示:“这都不是事儿。既然是我未婚妻的好友有需要, 那我自然也当仁不让!”
他身后那群壮汉也跟着表态,气势十足。
按照常哥给的地址和房间号, 沈雪青直接杀到了郑长平的病房门口。
郑长平居然住的是单人间, 屋子里还有个中年男人,沈雪青瞥了一眼就知道了——这是郑家那个最有出息的叔叔。
沈雪青和郑家人基本都是相看两生厌。这个叔叔,郑长平一直很巴结,但是据说是后来对郑长平就没那么上心了, 沈雪青也就很少打交道。
屋子里,郑叔叔正在好声好气地安慰着侄子。
沈雪青一把打开了房门。郑长平就像个惊弓之鸟一样, 猛地一哆嗦。
光从正面来看,郑长平一点都不像个受伤的人。
他的脸上看不出伤痕,反倒是眼皮子红肿, 面部发胀, 像个馒头。不像被人打了, 倒像是睡多了。
所以就连郑叔叔也有点疑心侄子就是在装相。
看到沈雪青, 郑长平先是猛地一缩, 随后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 带点希望挤出一个笑容:“雪青啊, 你是听说我受伤了来看望我的吗?”
郑叔叔精神一振,望向了来的小女娃。
沈雪青皮笑肉不笑,一脚踢开了地上的塑料水盆,抱起了胳膊。
“我?我是来坐实你在公安说的话, 来揍你的!”
说完,病房门口忽然乌泱泱地进来一波壮汉, 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盯着病床上的郑长平。
群狼环伺,郑长平快要吓尿了。
他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啊,这里是病房!”
门外,蔺善为拎着一个果篮,笑眯眯地跟闻讯而来的护士解释:“我们和病人都是一个篮球队的,过来看看他。”
护士往里面看了一眼,都是大高个的年轻男孩子,一个个站的很好,也没有动手的迹象。特别是面前这个男孩子,看着知书达理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行,那你们注意点不要吵到其他病人啊。”
护士嘱咐了两句,匆匆走了。
郑叔叔已经站起来了:“诸位有话好好说啊。如果是长平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代替他向各位道个歉。”
沈雪青一个眼神过去,郝鹏飞过去扶着郑叔叔又坐下来了。
郝鹏飞非常诚恳地表示:“这位叔叔您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找郑长平谈一谈后续的赔偿。”
郑叔叔胆战心惊的,这叫谈赔偿?但是他已经坐下来了,剩下的就只能郑长平自己发挥了。
郑长平抓紧了被子,后背绷的紧紧的,以至于他浑身的肌肉又开始隐隐作痛。
被打的那一天,是他一生的噩梦。
他只是照旧去小饭馆吃了顿饭,喝了点酒,然后回学校后,路过一个花坛,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然后他就被蒙头了。
他被人嘴上用一块胶带贴住,套在袋子里,急速拖行。但是那人似乎又很有经验,拽着他头部的位置没伤到他的脸。
随后就是照着腹部的好几拳,把他当即打的七荤八素的,五脏六腑都震地吃痛。
另一个人朝着他的横膈膜又是猛击好几下,剧痛袭来,郑长平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那两个人打完就跑了,连个麻袋都没有留下。
郑长平是被学校保安发现的,他那时候跌坐在小树林里,满面惊恐,鬼吼鬼叫。
看不见的黑暗,喊不出的声音,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拳脚,郑长平这几天每天都在做噩梦。
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势其实是臀部那块大面积擦伤,这让他最近都没办法正常姿势走路。
叔叔来看他,他也没办法展示给他看自己的伤口。
警察问他,有没有什么仇家,郑长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雪青。
但是住院之后他又想了想,觉得沈雪青没有这样的本事。没准是他之前评优时候的对手,现在看他落魄了,决定上来加一脚。
……那是之前的想法,现在他看着沈雪青身后的一群壮汉,不确定了。
郑长平呜咽着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当时被问到,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最近只得罪过你啊雪青。”
郝鹏飞有点没眼看了,这人是不是男子汉啊,怎么这么丢人。
沈雪青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怂的一塌糊涂的软蛋,顿时感觉到一阵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