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金雯这个看起来最能喝的倒下了,结果李珊还是个深藏不露的?
三轮酒了,李珊依然是脸上浅浅的红晕,但神志还是清醒的。
蒋厂长那边倒下了两个人,小杨的舌头也开始发麻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他坚持着挡在了蒋厂长面前,但很快就也败下阵来。
现在,才算是两边打平了。
蒋厂长看向李珊的眼里,那都不是佩服了,那得是震撼了。
他们老一辈的人,还是会受到酒桌文化的影响,对能喝的人,无论男女,都比较敬仰。
李珊现在云淡风轻的样子,才算是彻底征服他了。
蒋厂长终于在最后的问题,工期上,也松口了。
“下个月,这是我能给到和趣最大的限度了。再短就真的容易出问题了。”
李珊也就是想再试试,见到蒋厂长的诚意,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约定好下周来签合同。
总算是谈下来最好的结果,送走蒋厂长一行人之后,李珊也终于露出了罕见的放松姿态。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接过来沈雪青准备的解酒药:“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沈雪青非常谦虚地表示:“也没什么,就是我看后面酒不够了,就掺和到一起给他们了。反正杯子里都喝成那样了,也不差这一点。”
李珊直接笑出了声:“到底还是小孩子。比较意气,以后不许了。”
“好的珊姐。”沈雪青乖乖保证。
做这件事的时候,沈雪青也有点上头了。换做上辈子的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
可是当时,看到金雯那个难受的样子,沈雪青忽然就有点厌恶起那群酒桌上的男人了。
世道如此,在男性制造的规则里,女性就像雨后的鱼群,必须奋力往上才只能接触到一点新鲜空气。
当场报仇,是沈雪青在现阶段能做的唯一一点事情。
等到我重回山顶,我管他们去死呢。
回小院的路上,沈雪青磨了磨牙,这样想着。
但等到签约那天,沈雪青还是表现的无可挑剔,仿佛心里对蒋厂长他们没有一点恶意。
蒋厂长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龇着个大牙乐,激动的样子看起来很朴实,和灌酒那天的形象截然不同。
唐杏带着助理,完美地履行了职责,把和趣这个单子的风险和权益都给李珊说清楚了。
同时也补充了一些可能的条例,比如工期推迟的赔偿等等。
“虽然我是律师,但是我依然要友善地提醒一下各位。就我们律所调查的情况来,其实现实里,即便双方有纠纷,也很少有公司能真的和工厂长期纠缠的。我还是会建议你们派出员工,仔细地盯紧了他们这种本土厂家。”
处于好心,唐杏提示了李珊。
签约并不是结束,反而是另一个磨合期的开始。
沈雪青在旁边默默听着,在脑海里开始细数,最合适的人选。
……其实最合适的人选肯定还是金雯了。她一直跟着李珊跟进这个项目,又和蒋厂长他们有充足的打交道经验。
但是李珊却点了另一个人去跟进。
这让沈雪青有些疑惑。
签约结束后,沈雪青拉住一个同事打听:“最近我没看到金雯,她是和我实习的时间错开了吗?”
同事却说:“不是诶,她好像有什么事情,请假一周了。”
算算时间,就是从上次喝完酒开始,就没有人看到过金雯了。
联想起上辈子的事,沈雪青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住院了
“请问一下, 这里是金雯的家吗?”
沈雪青穿过一片狭窄的胡同,往里面看过去。
这里有很多户人家,住的都靠在一起。很多人看到有不熟悉的人来, 都好奇的探头探脑的。
沈雪青询问的对象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
他还挂着一点鼻涕,脸上的表情愣愣的, 盯着沈雪青不知道说什么。
沈雪青见状, 顺手从包里掏出来一块奶糖递过去:“麻烦啦,我想找金雯。”
小孩终于有反应了,他扭头冲着屋子里面喊道:“妈妈,有人来找大姑——”
屋子里钻出来一个中年妇女, 看了一眼沈雪青,局促地用罩裙擦了擦手:“啊这个, 是他大姑的朋友吗?里面请。”
沈雪青拎着果篮跟进去了。
说实话,这里的状况有点出乎沈雪青的意料。
金雯平时也不避讳谈论到自己的家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