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啊?”魏叔急的直搓手。
高源道:“这要赶紧用药,等不及明天了,明天早上去,下午才能回,那要到晚上才能吃药了。这样吧,我现在去乡里给魏婶拿药。”
“啊?”魏叔顿时一惊,他也没想到高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连门口也是一静。
“不……不不……”魏叔有些结巴道:“还是……还是我去吧。”
高源道:“不用,夜路你也不擅长走。再说,婶子现在离不开人。乡里大夫住哪,你也不知道,去了也没用。把婶子诊疗本给我,我现在就出发。”
高源拿了诊疗本,直接就出门了。
高母急道:“哎,源,你还没吃晚饭呢!”
可已经看不见高源的身影了。
大家这才意识到,高源不是说着玩的,他是真的要连夜去给不沾亲不带故的村里人去爬几十里山路抓药。
大家都呆了。
“你们睁眼看看,你们都睁眼看看!”
大家齐齐朝后面看去。
杨家爷爷拄着拐杖,站在他们后面,激动地一边杵着拐杖,一边骂:“你们都瞎了吗?你们看看,这样的人,这样的好后生,能是叛徒吗?能是坏人吗?你们谁能做到他这样?你们是一群瞎子吗!”
跟着回来了
高源脚步轻快地走在山路上。
他没瞎说,村里那些人是真没他会走夜路。这也是他们这个年代乡村大夫的职业技能了。
这年头,太缺大夫了,所以经常晚上睡觉睡一半,就会被叫醒翻山越岭去给人治急病。
上辈子,高源在医术成熟之后,很多人半夜都跑来公社卫生院找他救命。所以高源常年奔波在夜间的山路上,这些山路对他而言,闭着眼睛也能走。
今天天气还不错,高源加快了脚步,在天全黑前赶到了联合诊所门口。
何雨正在关门。
“小何。”高源喊了一声。
“是你?”何雨眼睛一亮,然后便往里面看。
李胜利正好从里面出来,等看见高源的时候,他也微微一怔。
高源说:“先别关门,我来拿药。”
何雨把门板放回去,问:“你不是回家了吗?咋又过来了?”
高源说:“是在村里碰上一个急症,挺严重的,就赶紧出来给她拿药了。”
何雨拍了拍自己的手,讶异道:“你们村离乡里得几十里山路吧,这一来一回,很远诶。病的是什么人啊,你家亲戚吗?”
高源往里走:“不是,就村里人。”
诊所里面已经很黑了,何雨去点了油灯,她疑惑道:“村里人?你今天已经跑过一趟了吧,现在大晚上又给村里人跑第二趟,你不累啊?”
高源却说:“急病大于天,多跑一趟,不算什么。”
何雨闻言,看高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一旁的李胜利诧异地看着高源,他也呆了一下。
高源把诊疗本递给小何,然后道:“把纸笔给我,我把方子写下来。”
高源在路上就思考好了。
魏家婶婶是因为食欲不节而起病的,她的舌苔白厚就证明了伤食于里。
心烦和渴饮证明里热证已具。
而头晕和恶寒,则是太阳表证。
脉数,体若燔炭则是证明邪热炽盛。
不思饮食,有温温欲吐感,则是因为邪热传里,导致胃气失和。
典型的太阳和阳明合并,既有太阳表证,又有阳明里热证。
《伤寒论》第33条:“太阳阳明合并,不下利但呕者,葛根加半夏汤主之。”
考虑到病人体温很高,高源又在原方上加入了生石膏一两,去除里热。
高源把方子交给小何,拿了药之后,就要往回走。
“哎!”李胜利却突然喊住了高源。
“有事?”高源看向了李胜利。
李胜利看着高源:“我……我跟你回去。”
“嗯?”高源露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