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严桥被喜悦冲昏了脑袋,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高源指了指严旬,他说:“你说过的,等小旬什么时候超越了李润玉大夫,你就让严宽严仁两人跟我走,就算他们改姓沈,你也不会拦着。”
严桥一滞,而后急道:“可是……可是……”
他很当然舍得严宽和严仁就这样离开严家。
高源问:“那你是不承认刚才小旬超过了李大夫?”
“我……”严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是不舍得放走这两个孩子,可他更希望严家有人能超越李润玉。
自李润玉成名以来,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他们严家的头上,他太希望他们严家有人能超越李润玉了。他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终于在自己宝贝孙子这里看到了曙光。这时候,他怎么舍得不承认啊!
严旬也看向高源,小眼巴巴的。
黄文定有些疑惑,因为他刚刚好像看见那个大夫在这个小孩耳旁说了什么。
严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不舍得这份荣耀,他叹了一声,苦笑道:“那看在高大夫的面子上,就让这两个孩子跟你走吧。谁让你是小旬的老师呢,你把我们家小旬教的这么好,这个面子得给啊。”
“那谢谢严大夫了。”高源嘴上笑呵呵,心里娘希匹,还给自己面子?怎么早不给,自己又不是第一天做小旬的老师。
“小旬以后还要拜托你呀!”严桥开心地笑了起来。
“放心,放心。”高源满口应承,他道:“那我就去把严宽严仁两人带走了?”
严桥点头:“好。”
没好人
高源又问:“严大夫不会反悔吧?”
严桥没好气道:“你把老夫想成什么人了?我们严家虽是医学世家,可也是诗书传家的,怎会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高源惭愧地击掌。
严桥抚着胡子,大方道:“无妨无妨。”
严旬看看爷爷,又看看老师,小孩心里虚的很。
黄文定用怪异的目光看高源,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而后,高源拉着黄文定走了。
等两人走后,严桥长长叹了一声,左手捋着自己胡子,右手摸摸乖孙的脑袋,他感慨地说道:“虽然不想就这么便宜了沈丛云,可为了你,爷爷什么都愿意做。”
“爷爷……”严旬都快哭了。
“没事。”严桥宽慰自己的乖孙,他道:“小旬啊,你是我们严家的全部希望,在爷爷看来,严家没有什么比你更宝贵的。一百个严宽严仁,也比不上你一个,爷爷不心疼。”
“再说,你毕竟已经拜了高源大夫为师,我总不好太不给他面子,万一他以后不好好教你了,怎么办?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严旬说:“爷爷,老师不是这样的人,老师很大方的。”
严桥道:“所以爷爷才放心把你交给他呀,对你大方,不是好事嘛。”
“他对别人也大方……”严旬低着头小声逼逼。
“什么?”严桥没听清。
严旬不肯再说了。
严桥也没追问,他现在正是开心的时候,他道:“乖孙呀,你今天可真给爷爷长脸啊!你看,连爷爷和李润玉都失手了,你却一举拿下了,可是狠狠地落了他李润玉的面子呀!”
严旬心虚地抬头看严桥。
严桥还觉得不过瘾,又揽着宝贝孙子的肩膀,说:“走,找他李润玉去,让他好好看看我们严家的麒麟儿,让他以后再在我面前叽叽歪歪,什么东西!连我们严家一个小孩都比不过,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哈哈哈……”
严桥笑的异常猖狂,直拉着严旬要走。
严旬哪里肯走,他怎么敢跟李润玉见面?
严桥又催促道:“怎么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他都在我们严家面前嚣张多少年了,现在还不能落他一回面子?”
“可是!可是!”严旬直被拉着走,他都急了。
严桥问他:“可是什么?”
严旬见躲不过去了,只能红着脸,很心虚地说:“前面那个病人的病机,他不是我……他不是我发现的,是李大夫在我耳边提醒我注意病人下体内抽的情况。您当时在发呆,没……没看见。”
“嗯?”严桥一怔,而后回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外,脑子顿时轰的一下。
这一刻,他想到前面自己追着李润玉不放,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了。他前面还觉得那眼神像是心虚和气急败坏,现在怎么越看越像是看傻子的眼神啊。
严桥脚步踉跄几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爷爷!”严旬焦急地上前扶住严桥。
严桥却一把甩开严旬,他指着严旬悲愤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严旬也觉得很委屈,他爷爷也没问啊。
严桥气的想吐血,这臊的他呀,他心里直想骂娘,这李润玉太不是东西了,就故意不说出真相,好让他出丑!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严桥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