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去询问:“谭大夫,到底什么情况?”
谭云也拿了一个本子过来:“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这个病人的病历本了,您看看。”
谭云把本子递给高源。
高源接过来看。
谭云说:“这个病人患有哮喘痼疾,时愈时发,之前也有服用中西药物,但效果一直不佳。后,来我这里求诊。”
“这上面也写了,脉象浮滑,舌苔薄白而腻,诊断为风寒外束,肺气不宣,痰饮上逆,所以发为哮喘。”
“然后我治以祛寒宣肺,豁痰平喘之剂。你看看,我用了麻黄三钱,桑皮、款冬、苏子、半夏各两钱,杏仁、前胡、葶苈子各一钱半,甘草一钱,大枣三枚。”
“高大夫你看,我的方子应该没问题呀,我开的剂量也没有很大,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不应该会变成这样呀。”
谭云看到之前记录的病案,情绪更加激动起来了,一直喊冤。
而一听这话,那壮汉当时就火了:“好啊,还好我没把人往张庄送,你现在就不承认了,要是往张庄送,那还得了?你不得推得一干二净!”
说完,壮汉又想动手。
胡仁华赶紧又去拦。
“我没有呀!要真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的。”谭云叫起了撞天屈。
壮汉骂:“负你大爷!”
高源叹一声,站在他们中间,问:“都别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服完药之后,人怎么样了?马上就不好了吗?”
中年妇女道:“没,吃完药之后,当天晚上人还是不错的,也发了汗,也没那么喘了,我们当时还说呢,这谭大夫水平不错啊,一副药就见效了。”
谭云赶紧抖手,你看看,你看看!
药过病所
高源知道后面必然还有曲折,他又问:“那然后呢?”
中年妇女道:“那我们见效果挺好的,就又来抓了一副。”
高源已经稍稍有些蹙眉了,问:“这服药吃下去怎么样了?”
中年妇女道:“也没怎么样,我男人说感觉挺舒服的。”
谭云已经半个身子都在抖了,他愈发觉得自己冤枉了。
高源也疑惑起来了。
中年妇女赶紧又补了一句:“前面都还好的,就想着彻底治治好,断个根,就又来抓了三次药,然后吃完就变成这样了,他是不是后面给我们的药材有问题呀!”
“什么?”高源听得一惊。
谭云也呆住了,他惊问:“你又吃了三剂?”
中年妇女也不高兴了,就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那天来问你的,你说可以继续吃的。”
谭云道:“不可能啊,这种发表宣肺的药,肯定是中病则止,他都已经出汗了,喘息也平了,我又怎么可能让他继续吃这么多啊。”
中年妇女也急了:“你怎么不承认了,你明明说了的。”
壮汉又开始撸袖子了:“什么,他又不承认了?让我狗头拧下来。”
“我……我……”谭云真是有苦难言。
中年妇女气道:“那天我们来找你,你好像很忙,来不及跟我们多说几句话。就问了我们一句吃完效果怎么说,我们说挺好的,你就说继续吃,也没问我们别的。”
谭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高源也无语地看着他。
胡仁华摸摸鼻子,微微摇头。
谭云左右看看,神情有些尴尬,他也有些不确定了,就问:“那药房就没问别的了吗?”
中年妇女道:“你还说呢,你们这抓药的人也是个糊涂蛋,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认识字还是怎么着。你们那药柜上不都写了名字了嘛,他还是分不清楚,还给我们拿错了,还好我们看着,不然早错的没边了。”
高源看他。
谭云尴尬地说:“抓药的那个是新来的,不会审方子。”
高源微微摇头,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中年妇女问:“高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源说:“其实谭大夫开的方子是很对证的,你丈夫服用效果也很不错,这也证明了这一点。”
中年妇女也赶紧点点头。
谭云神色黯然了下来。
高源接着说:“像麻黄这类发汗的药,使用一定要慎重,我们通常一剂没服用完,病人就已经发汗了,而剩下的那半服药都会丢掉不用,都不敢过服。”
“啊……”中年妇女微微吃了一惊。
高源说:“你丈夫的病情也一样,首方见效了,后面就该做一些调整了,你说续服一剂吧,勉强说得过去。但后面服用的三剂药,才是大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