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母亲马上说:“高大夫,你愿意出手呀,那可太好了。可是……可是,赵大夫说现在医院里面药材不足……您这……”
高源看了一眼沈丛云,说:“谁说我们卫生院就沉大夫一个人擅长外治了?”
少年和他母亲都是一怔。
沈丛云却是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
高源把病人引过来,让他躺好,然后说:“手拿开。”
少年把手拿开,高源发现他的鼻子里面塞着棉花,但棉花早就被血给渗透了,还不等他去把棉花给摘下来,少年扭头,就从嘴里吐出来一口鲜血。
他母亲吓一跳:“这咋还吐血了?”
高源皱眉道:“躺下之后,血不从鼻出,就从嘴里出来了。”
少年母亲满是担忧。
高源看少年,他可脸上血迹模湖,甚是狼狈,地上也是血水狼藉。面色苍白,神情疲倦,口唇澹白。高源出声询问,发现少年现在声微息短。
蹲在地上的沈丛云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高源亦是微微蹙眉,少年很明显是失血过多,这些症状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现在虽然还没有到很严重的地步,可若是再止不住血,任其发展下去,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高源道:“先漱个口,然后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少年漱口之后,把舌头伸出来,舌色赤而无苔,如剥膜的猪腰子一般。
沈丛云喃喃道:“阴虚舌,哎,高大夫,你这行吗?”
高源瞥了他一眼:“不治就别废话。”
沈丛云一甩手,自讨了个没趣。
打赌
稍稍给少年清理一下,高源扭头问一旁蹲着的沈丛云:“沉大夫,要不要来打个赌?”
“什么?”沈丛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哪敢玩这种禁忌东西:“不赌,不赌,不赌,我可不跟你玩这个。”
高源却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沈丛云道:“你就是说破大天来,我也不跟你赌。”
高源问他:“那你就不想知道怎么赌?”
沈丛云下意识问:“怎么赌?”
高源指了指少年:“就赌我多久能止住他的鼻血。”
“呵呵。”沈丛云笑了两声,然后一摆手:“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就算说你能一秒钟就把他的鼻血给止住,我也相信,我反正不赌。”
高源一噎,这老家伙还挺贼,他又问:“那你就不想知道赌注是什么吗?”
沈丛云上下看看高源,问:“那你想赌什么?”
高源道:“就赌以后谁用外治法治病……”
不等高源话说完,沈丛云就道:“嘿,我就知道你得说这个,反正我没这么大本事,我可不能包治百病,你要是有这本事,就全拿去自己弄。”
高源说:“哎,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如果我把他用外治法治好了,以后卫生院里外治的活儿就交给我,你以后别插手了。”
“啊?”沈丛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反应了好一会儿,等确定自己没听错,他才愕然问高源:“你没说错?”
高源却道:“当然没有。”
沈丛云给逗乐了:“嘿,你还舍己为人,赌了,赌了,我赌,来来来,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狗!”
高源瞥他一眼,呵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就去取了一根细线来,剪成两段,找到少年的中指的第二、三节指缝横纹处,用细线紧紧缠绕上。
沈丛云看的一愣,问:“这又是什么新奇方子?”
高源说:“一个小验方而已。”
沈丛云问:“治鼻衄?”
高源点点头,然后拿过来了针灸盒,从里面取出毫针,扶住对方的鼻子,然后急刺双侧迎。迎香为治鼻之要穴,可以治鼻衄,也可以治鼻不闻香臭。
一番行针之后,少年母亲惊奇地说:“是不是流的没那么厉害了?”
少年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然后抽掉了鼻子里面的棉花,可是哗的一下,一滩鼻血下来了,弄得身上脸上都是,狼狈极了。
沈丛云悄悄捂了捂嘴,有点想笑,但也没敢笑。
“你没事吧?”少年母亲一下紧张了起来。
少年赶紧手忙脚乱擦着身上的血。
少年母亲也赶紧过来忙:“快躺好,你这孩子,把棉花摘下来干什么?快头抬起来,哎呀,哎呀,哎呀……”
高源却说:“头先别抬,拿个棉花再塞一下,你没发现血流已经变小了吗?”
正被弄得手忙脚乱的少年和少年母亲齐齐一愣,少年母亲扶住少年的头,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对方的鼻血流量真的变小了:“哎?”
她露出了惊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