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倾辞的性格再张扬一些,一定会惊叫出声。
今天的课只有上午两节,后面两节课的时间辅导员通知了要开班会,应该是要选班委的,她全给睡过去了,下午也没课,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她有点慌,攥着手机确认了一下后面几天的课。
完了完了,上大学第一天的课就迟到。她闭着眼睛一阵绝望,心如死灰。
方倾辞紧张兮兮地把后面几天的闹钟都给提前定好,绝不能再睡过头。
又像个老太太一样扶着墙壁往房间门口走,走了几步路,路过自己房间的落地镜时,惊恐地瞪大了眼。
等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吻痕啊!
迷迷糊糊想起昨晚在浴室时男人对她是又啃又咬,她掀起上衣看了一眼,尽管没脱内衣都看得见溢出胸衣遮盖范围的青紫痕迹,更别说大腿内侧和那个地方。
“……”
这她还怎么敢下楼!
磨蹭着打开房间门,在走廊上往楼下餐厅那边看了一眼。
果然不止小舅舅一个人在楼下,那个年轻的女管家也在,旁边还有两个阿姨,一个在打扫卫生,一个是做饭的阿姨。
年轻的女管家今年才不到三十岁,在这里待了七年,好像还是个研究生?反正方倾辞记得她跟爸爸方林说起以后想考研的时候方林简单提过一嘴,说过这个管家挺厉害的,以后这方面有需求可以去问她。
这会儿程章正在和女管家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管家往楼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偷窥的方倾辞,方倾辞一僵,正准备往回躲,又因为腿实在是很酸,一时没使上劲,闪了一下,没撤回来。
女管家却只是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视线都没停留一下就转开了,不一会儿又低下头对着程章点了点头。
方倾辞回到房间以后,理了理有点乱的思绪。
现在的情况是,章云珠是她的继母,然后她不仅对自己继母的弟弟心存觊觎,还在昨天跟自己继母的弟弟睡了。
方倾辞心里比发现自己被动逃课了更慌,拿过一面手持镜子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痕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方林。
父亲和母亲分开十几年了,和章云珠也在一起十年多了,方倾辞的亲生母亲江辞从来都不让方林去看方倾辞,不仅如此,她几乎不让任何人在除了上学的时间里去见方倾辞,有邻居问、有同学找,她一概回答说方倾辞不爱出门。如果不是那场大火,方倾辞估计现在还在南城那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待着,怎么可能在这里和这个没见过几面的舅舅发生关系。
她还在胡思乱想,房间门忽然被敲响了。
“方小姐,我是赵管家。”
“怎么了?”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攥着镜子有点紧张地问。
镜子里,她的脖子上全是遮都遮不住的痕迹,这怎么敢让别人看见。
“我可以进来吗?”赵管家可没管她心里的小九九,又问。
“啊?可可以。”方倾辞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个从来拒绝不了被人的要求的性格了。
赵管家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方倾辞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只露了一个小脑袋出来。
赵管家开门见山:“方小姐尽管放心,你和程先生的事情我不会说给任何人听,我是上来给你送吃的,程先生说你昨晚累坏了,应该不方便下楼,还说他早上就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不用担心学校那边,对了,这里还有一支药膏,如果有需要的话。”
方倾辞这才发现赵管家手里端了个托盘。上面放着热腾腾的粥还有小菜,边上竖着一支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