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奇怪,谁了解了这个烂人以后还能对他有什么想法啊?
后来因为自己服用朱砂,枝芝又是差点被处死。
算下来,她大概是唯一一个在楚凌手下能两次死里逃生的人。因为姜芜真的是拿命来保她的。她当时刀都架到自己脖子上了,看楚凌不信,甚至不惜真的见血。
楚凌当时的表情,姜芜现在想起来都会腿软,那个向来表情都吝啬表现的一个人,第一次双眼通红得像是要把自己吃了。
后来想想她都会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后来好歹是楚凌妥协了。
姜芜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对于她来说,枝芝是唯一一个这府中的活人。
她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楚凌的人,也因为经常更换,她连一个名字都记不住。
而她们在这里的作用,除了像是木头人一样伺候自己,就是监视自己。
只有枝芝,这个府里,只有枝芝是属于她自己的。
枝芝手里拿着一封信,笑着说道:“青阳公主给您递了信。”
姜芜脸上的阴郁在那一刻一扫而光,但还是矜持地收敛了一些笑意,故作平静地说道:“知道了,给我吧。”
她接过信进了屋里后打发掉了下人们,自己一个人将信打开。
果真,信是青阳公主寄来的,却是莫阳舟写的。
男人并没有什么缠绵悱恻的话语,只是解释了那天只是高家大小姐的祖母大寿,才邀请他去唱曲。并没有与那位大小姐有私下的接触。
看到这里,姜芜脸上已经忍不住挂上了笑容。
她不知道是因为阳舟与她没有接触的这个事实,还是因为男人那难掩急切的解释。
果真,找个夫婿,就得找个这样子的。
她又看了下去,后面是男人对她的絮絮叨叨,让她要按时吃饭,睡不着也不要乱吃药。
姜芜就坐在窗前,一字一句地看着。
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让她难得在这个家里,也能感觉到暖意。
信上的最后一句,是莫阳舟的鲜有的请求。
“若是可以,能否在近期见上一面?”
姜芜呆呆地凝望着这最后一句话。这句话的墨痕较前明显重了一些,像是男人在深思熟虑、一番挣扎过后,才重新沾墨写下的。
从来都是她对这个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莫阳舟很懂事,不会主动要求什么让她为难。
男人于她,更像是一个消遣,而他明显也是清楚自己的位置的,除了逗姜芜开心,不会主动去打破这层壁垒。
如今就像是真的太过思念而情难自禁一般。
或许……姜芜想着,情难自禁的是自己。
她低头,将纸凑到了鼻尖,上面除了墨香,仿佛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那是属于莫阳舟的味道。
姜芜的心越来越急切,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想要逃离这里,想要有一个新家,新的开始。
她从室内出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还摆着。
见着她,下人有些惶恐地再次劝说:“夫人,您还是吃一些吧。”
也只有楚凌能让这群小白菜们露出这样诚惶诚恐的表情了。姜芜猜测自己吃少了楚凌大概会怪罪她们。
上位者总会有奇奇怪怪的理由拿自己的错误惩罚别人。
姜芜重新坐到了餐桌前拿起筷子,不过这次她想到的是阳舟对自己的担心,想到他还在等着自己。
她得主动做点什么才行。
讨好
姜芜连续找了楚凌三次,次次都被拦在了书房外。
难办,遇上了楚嫣,本来就捉摸不定的楚凌就更加喜怒无常了。
为了自己的自由,姜芜第四天也来了。
她计算了一下,自己已经禁足了七日,还剩二十三日。
今日若是能见着楚凌,伏低做小一番换来二十三日的自由,还算划算。
若是今日楚凌再避之不及,自由的日子又少一天,就得好好衡量了。大不了就让阳舟多给她写信嘛。
对啊,她还能通信呢。这么一想,再回忆起楚凌当日盛怒的样子,姜芜就有些怵了。
她这样在心里打着小九九,远远看着初一走过来,还想着又会是说什么大人正在忙,夫人请回吧这种话,姜芜甚至想提前松口气。
结果初一说道:“夫人,大人正在等您,请进去吧。”
姜芜时常觉着,楚凌说不定能读她的心思,肯定是,要不怎么尽和她对着干?她兴致勃勃的时候,人家避而不见,她就要退缩了,这人又来劲了。
得,鼓励了自己一番,姜芜进了书房。
楚凌正坐在书桌前,即使有人进来,他也头都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