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2)

闻家是外省农民,李家是江城本地村民,其中还存在“阶级差异”。

每到?这个环节,闻家昌就不言不语垮了脸,彼此都心里有数,李路云又嫌弃闻家人了。

李承逸既不认自己是李家人,也?不认自己是闻家人,嫌这些穷亲戚不识趣,但又觉得他妈总为了这种小事内耗犯不着。

走神的?刹那,脑子里闪过宁好,

听说她今天?回来了,可为什?么没看见人?难道她现?在一回家就躲在卧室闭门不出?

宁好不在家这几天?,闻斯峘没住雾凇院,回了单位。

等?她回到?家中,发现?房间只?保持了基本清洁,绿植都因为无人关怀枯萎了。

所以此时此刻,她正在院子里剪花枝,身边带了个瓷花瓶,不时拿起来比照要剪的?花枝长?度,剪了几枝毛地黄和龙舌兰、百子莲和天?竺葵,再配些银叶菊,参考它们被插进瓶内的?造型。

闻斯峘是和她约好同?一天?回家的?,但两人分处两个郊区,来回奔波要跨城,宁好没让他接。下午他到?家时,宁好正好出去了,在楼上张望片刻,看见她抱着花瓶和花束正往回走,除了插在花瓶里的?一些,另外还有一捧单独的?花枝,再加上手里提着剪刀,让她走路费劲。

他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花瓶是一对的?。

天?空滚过两声?雷,

有点要下雨的?趋势。

她所处的?位置离住宅还太远,闻斯峘找了把大伞去接她。

雨来得太急,宁好也?不知道有人来接,只?能就近找地方避雨,拐弯窜进旁边的?凉亭。

刚站定,被人从身后密不透风地抱住,她脑袋空白一瞬。

男人左手掌住她的?脖颈,迫使她往后仰头,用力吮她的?唇,右手顺着腰一路上行。

熟悉的?感觉让她那夜迷失在酒精中的?记忆死灰复燃。

——“我和他,谁伺候得更?舒服?”

不知是闻斯峘说过这样的?话还是看清身后的?人是李承逸对她刺激更?大,

……他在和李承逸较什?么劲?

把人推开?的?同?时,

花瓶落在地上碎了。

她紧张地喘着气:“你疯了?”

李承逸往后退了两步,舔了下唇,回味着刚才碾压着她那种满盈的?快感。

宁好才像疯了,怒气冲冲地瞪他,脱下针织外套垫在地上,把花瓶的?碎片收拾进衣服里。

只?不过一个花瓶,只?值那么些钱,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气成这样。

“当心手。”他话音未落,她的?掌心已经被划了道口子,在所难免,她抓得太用力,动作?太粗暴,与其说是收拾,不如果说是泄愤。

可是他没有上前阻止。

进凉亭前她已经淋了雨,头发身体都湿漉漉的?,脱了外面那件厚毛衣,里面只?有一件藕色的?丝质吊带睡裙,在浸了雨水的?情况下,无法不引人浮想。

他欲言又止,感到?喉头被揪紧。

随着她每一下粗重的?动作?,她鲜活的?身体就像海浪一样在他面前涌动。

明明是阴冷潮湿的?冬天?,热气从脚下窜到?天?灵盖。

凉亭里静得只?剩雨声?和呼吸声?。

她划伤自己很多次,但痛感被战栗感覆盖了,变得微不足道。

把大部分碎片收拾好之后,用毛衣卷起来抱在怀里,她甚至感觉不到?尖锐的?部分穿过针织衫的?间隙把她胸口也?割破了。

她捡起花枝也?抱在一起,工具剪实在腾不出手去拿,就那样冲进雨中。

跑出几步,她被满地漂流的?蛆虫吓得僵住,整个世界让人毛骨悚然。

俄顷,她才看清楚那是米。

离家门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闻斯峘和她遇上,惊诧于下楼这两分钟内怎么她搞得这么狼狈,把伞遮到?她上方,她却像个炮弹似的?把他撞开?,埋头淋雨跑了进去。

他错愕地站在原地回头看她,

发现?她的?睡裙紧贴在身上,像根本不存在。

过了好久,李承逸舒出一口气,回过神才注意到?有人在凉亭柱子后探头探脑,望过去。

二?姐索性不藏了,讪笑?着从罗马柱后面走出来:“三弟,我什?么也?没看见,”

也?许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她又补充道:

“我不会告诉爸爸的?。”

尾灯

李承逸过去?和二姐闻笛赋没打过什么交道, 对方住进家里来的那段时间,他还奔波在江城、明?州之间,共同生活的日子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