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好?回了个流汗表情?包,没敢再多?聊,怕他说出更多?虎狼之词,事后删起来也麻烦。
到后半夜,宁好?见闻家昌脸色白得吓人,皮肤湿冷,呼吸急促好?像喘气困难,赶紧打?电话回云公馆。
夜里座机铃声嘶鸣几十声,被女佣接听。
宁好?自报家门,让她上楼喊醒太太和二姐。
她先向李路云询问了闻家昌的疾病史?,又问二姐要了二姐夫的联系方式,挂掉电话又打?二姐夫手机把人叫醒,让他判断情?势、联系明州当地的医疗系统同行上家里来。
二十分?钟内,明州市一附院的院长就带人抵达闻家昌的住处,初步诊断是酒精中毒导致血压下降,给?他挂上了水。
最后医护人员留下观察。
院长离开前嘱咐宁好?,好?转后陪她父亲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折腾到凌晨四点,闻家昌有了点意?识,喊口渴要喝水。
宁好?在家人群里报了平安,李路云和二姐果然还?在等消息,秒回,放下悬着的心。
宁好?心有余悸地守着闻家昌。
第一次意?识到,他不能死。
现在死于意?外,无遗嘱情?况下,财产只?会均分?。
李路云作为合法妻子,加上李承逸自己的股份,可以在公司站稳脚跟,此外还?有叔伯姑舅一众的支持,就算闻斯峘能分?到一点,自己在公司也只?会是个打?工管理层。
渐渐天明,光线从窗帘缝里漏进来。
宁好?起身去窗边把外层的遮光帘拉得更严实一些。
护士和佣人睡得浅,听见动静抬头看。
有人低声劝:“小姐,您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照顾。”
宁好?说:“我不想睡。”
直到中午,她实在熬不住了才?去草草吃两口饭,趴下休息。
下午近三点时,护士给?他换了输液内容,闻家昌彻底醒过来,佣人忙不迭出门递消息,让厨房送来温好?的流食。
闻家昌胃里正灼得难受,喝下一碗热乎的稀粥,舒服得毛孔张开,心情?大好?,问佣人是什么做法,以后喝酒让厨房推广。
佣人说完做法补充道:“是小姐安排的,老先生以后还?是控制饮酒,昨晚上状态不好?,把小姐吓坏了,到处搬救兵。”
闻家昌这才?注意?到趴在床脚那?颗后脑勺,撇一撇嘴:“天朗到哪里去了,让儿?媳妇在这熬夜!”
佣人回话:“天朗也醉得厉害,安排在客卧,这会儿?还?没醒。”
换药的护士年轻活泼,多?嘴多?舌:“原来是儿?媳妇呀,我还?以为是女儿?呢。”
闻家昌眼皮一掀:“那?有什么区别??听话的孩子比亲生的废物强。”
护士笑得灿烂:“确实这样。我平时在干部房,见过不孝的太多?啦,大部分?都?是撒一把钱请护工照顾完事儿?,护工也就那?样吧,人活着就行了。”
闻家昌忽然意?识到,自己年纪真有点大了,以前白酒一斤半,还?能去ktv唱唱歌,这次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假酒,一斤出头给?撂倒了,还?惊动医院出马。
恢复期也没那?么好?过。
转眼,闻家昌把喝下去的那?一点点稀粥吐了。
胃里烧得慌,又喝了点米汤。
护士说胃粘膜修复,年轻人还?要一天,急不得。
晚上七八点,宁好?潦草睡了四五小时醒过来,联系医生来查看,闻家昌暂无大碍。
经?此一役,闻家昌遁入道门。
躺床上思考,儿?子在哪里,小儿?子又在哪里,侄子也靠不住,养儿?防老都?是虚的。
要是再有个小儿?子,应该让他娶个护士,管她家庭身世,能实惠地伺候老年人保命才?要紧。
当初嫌孩子多?,现在嫌孩子少。
胡思乱想后通透了,晚辈中没有像宁好?这么懂事乖巧孝顺的,难道真像古话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有点怅然若失。
顾砚舟在周五下午两点抵达明州,在市中心找了个较大的支行调取金条购买记录,查出来买金条的是个女人,具体身份回去用系统一查便知,是赵小波的老婆。
没碰到局长公子那?条线。
赵小波老婆前年购入的金条,出现在现在的闻天朗手里,这件事透露的信号可不简单。
赵小波和闻天朗一个小股东,一个大股东的代表人,双方是合作关系,他有什么必要给?闻天朗送大额金条?
宁好?借着去探望康复期的闻家昌,把这消息告诉闻家昌。
闻家昌又不傻,当场气得火冒三丈摔了一盏茶杯:“这狗杂种?他妈的胳膊肘往外拐,胆大包天了!从我兜里偷钱!”
他想立刻叫人拎着闻天朗的耳朵把人抓来问罪,被宁好?阻止了。
“爸爸,骂人的事儿?可以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把钱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