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停落在她殷红饱满的唇,很柔软,他?尝过。
一瞬间?,她伸展手臂,像只?年轻有?爆发力的猛兽奇袭般勾住他?的脖颈。
与此同时?,他?托起她的双腿轻松把她整个人的重心架到?自己身上,瘦肩薄薄一片,投下的阴影让他?眸色微暗。
她的脸在比他?高一点的位置,吻覆下来,仿佛她才是主?导者,实际她吻得凌乱,分神担心滑下去?而用力箍住他?,被动?地紧贴,男人明显比她高的体温不着痕迹地隔着衣物把她身体烘得更?热。
他?勾着她湿滑小巧的舌尖吮,咽下她来不及吸进肺里的空气,激烈交缠,让她胸口不断起伏却又持续缺氧。
他?停顿一下,促狭地笑言:“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早说。”
她脸上温度急剧上升,被刺激到?,挣扎着推他?要下去?。
他?偏过头,吹开长发的弧度,灼热的气息灌进她的耳道,让她猝不及防一激灵,揪紧他?颈后的衣料,脱力地软了。
他?顺势往下吻到?颈侧,又是那股熟悉的清冷玫瑰味道,大概来自里面?贴身的内衣衣领。
她挣着一动?,与被触动?敏感?带似有?不同的抗拒。
他?停住,
听见她偏过脸小声嘟哝:“我化妆了。”
没明白?,“化妆怎么了?”
“涂了粉底。”
“没到?致死量吧。”他?一笑了之,继续轻柔地攻城略地,小心避免在她身上留下红痕。
缠绵到?物我两忘时?,有?人来敲门打断,家中某位做事阿姨的声音含含糊糊响在门外:“小姐,先生。二伯到?了,老总让大家准备开饭。”
闻斯峘放开宁好,清清嗓子:“知道了,换件衣服就来。”
回神,又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抬手拭了一下她模糊的唇线:“还得补个妆。”
他?其实不用换衣服,因为早回家了,只?是去?迎接闻家昌时?敷衍地加了件外套。家里地暖室温高,宁好才需要脱了高领针织衫换件单衣。
他?出了衣帽间?,在卧室外间?等她。
她一边换衣,一边后知后觉地反省,走之前摸不透他?的想法,回来依旧没摸透,疑虑却自动?翻了篇,几周不见,一见面?就这么激情,似乎有?点太?头脑发热了。
宁好很快明白?了闻斯峘对汪潋的评价。
汪潋很擅长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精致的小蛋糕,蛋糕胚上抹着又厚又平整的鲜奶,点缀剔透的水果,插一根吸睛的彩色蜡烛。
家里做事的工人那么多,本来主?人客人都没必要插手任何家务。可汪潋偏要亲力亲为,忙前忙后,不仅阿姨们在她的指挥下比平时?更?有?序,而且她还亲自下厨施展十?八般武艺,而且那还不是作秀。
汪潋锦上添花地做了六道拿手菜,每一道色香味都没得挑,像星级酒店大厨的手笔,端菜上来她还介绍得头头是道,什么寓意什么口彩,让气氛再上升几个高度。
叔伯长辈和闻家昌两个生意上的朋友都对她赞不绝口。
吃饭时?小孩们坐平时?家里人吃饭用的西餐桌,孩子们的妈妈自然就跟过去?照顾孩子。
其实中餐桌很大,但是男人们爱闹酒,晚辈中没孩子的大学生和刚工作的年轻人不爱凑这份热闹,也都跑去?西餐桌。
连闻斯峘都想跟去?,要不是为了陪宁好,他?都已经瞄好那边座位了。
有?些?人思路却正好相反,把坐中餐桌视为一种身份象征。
比如二姐,开席之前她也打好眼要坐哪个位了,和姐姐妹妹说话时?身子压在椅背上,别人硬要坐那座位反而很勉强。
其实二姐有?充分的理由?坐中餐桌,她不仅是爸爸的女儿,也是爸爸的下属,职场女性。大佬们聊一聊生意上的事,她怎么能不跟着学点人情世故?
当然,这个桌一开始就有?宁好的位置。
因为明州的事处理得好,闻家昌看她喜欢得紧,主?动?发话指定“宁好坐那里,斯峘跟她挨着”。
但这个桌本来没有?汪潋的位置,她之前一直在统领后厨忙活,其他?人自然落座了。
李承逸不太?懂得体贴人,没想起来给她留座,他?左右两边坐了他?舅舅和宁好。
汪潋那些?菜都是花了心思的。
原本家里做帝王蟹都是一整只?处理好直接进蒸箱,厨师图省事,闻家昌也不算美食家,将就着吃,不过吃多了也容易厌倦。
今天按汪潋的指导,一只?蟹拆了九种吃法,老头儿们觉得很新鲜,其实就是很巧妙地打了个经验差。
汪潋玩的那些?,在米其林餐厅分子料理中很常见,但是像闻家昌这种身份的土著老板,搞商务宴请不会去?米其林,一般也就是在他?们认知里的高大上海鲜酒店,这种地方更?讲究个排场,更?大的蟹有?更?大排面?,大部分时?候也是一整只?端上桌,最多把蟹肉挖出来做做造型。
闻家昌尝试新鲜的,有?些?过于前卫还不适应,刚怀疑有?盘蟹肉菜做砸了,一股煤油味儿,朋友中有?个识货的指着说:“这个加了黑松露吧,黑松露和蟹香融合起来蛮好的。”
于是闻家昌没自曝其短,笑眯眯地点头附和:“不错不错,那一桌有?吗?让小孩多吃点”。
宁好在桌上表现少?,没有?与汪潋去?争奇斗艳的意思,只?安安静静听闻家昌和他?的朋友聊天。
原来他?在明州查出肿瘤,回江城才检验出是良性的。这就能解释了为什么他?离开明州时?情绪阴郁,格外重视健康,还起念催生。如今劫后余生,他?又放开喝酒,把一时?的忐忑抛诸脑后。
到?上主?食的环节,大家都吃蟹黄泡饭,唯独闻家昌夫妇的不一样。
汪潋俯在闻家昌身旁小声说:“爸爸,蟹黄胆固醇高,您和妈妈这份我换成?蟹腿肉了,怕味道不够,用澳龙汤打了个底,您尝尝看。”
还挺细心,又关心他?的健康,切中他?的心意,闻家昌高兴道:“你别忙了,自己也快去?吃,噢……”,他?这才发现没人给汪潋留座,又吆喝佣人,“再拿把椅子来,让汪潋坐——”
李路云马上接话:“坐妈妈这边来。”
一个椅子加进去?,两排人都要往左右挪,动?静不小。李路云的座位在儿女们对面?,汪潋被叫到?那边去?,仿佛成?了小辈中最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