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掉狗腿,接过她的话茬:“商谈多边合作。”
方向盘一打?,车转弯进宁好家住的翠竹苑,主路还?要拐个弯进入支路才是宁好她们家家门,但是他父母已经?站在主路路口处等着了,看见车就高兴地招手。
闻斯峘把车提前停下?,宁好跳下?车抱着爸爸妈妈跳,又把闹闹放下?车,闹闹现在已经?不太跳,经?常只是前腿支棱扶到人身上,宁永荣像抱小孩一样把它抱起来:“还?那么胖,大胖猪,再活五年没问题吧?”
“爸,妈。”闻斯峘打?着招呼从后?排拿出?准备好的春联福字,问要贴在哪些?门上。
郝女士每次看见他都觉得比上一次更帅一点,有涵养有气质,越看越顺眼,对?他永远和?颜悦色,领着他到处贴年红去了。
宁好把车倒进车库,得到了爸爸的表演:“怎么感觉你开?车有点进步?”
“斯峘带我练过了。”
“打?算什?么时候买车?”
“还?不急。”
宁好没说,她猜很?快闻斯峘就要买新车,一个企业创始人总要有点出?场,而她想要接手这辆车,小小的,灵活方便,闻斯峘回国才买的,里?程数很?少,几乎是她的专车,接送近一年了,她还?有了点感情。
她和?爸爸在客厅喝茶撸狗聊工作,消磨了半个下?午的时光。
贴完年红,闻斯峘发现院里?水管脏,又帮忙打?扫卫生,顺便牵水管把前院后?院都冲了一遍,还?执意把郝女士赶回屋里?:“妈,外面太冷你先进去吧,今天最低气温零下?,一会儿说不定地面没干就要结冰,大过年摔一跤看医生就不好了。”
郝女士笑眯眯回到客厅对?宁好说:“这个女婿不错,虽然不太会讲话,但心是好的。”
宁永荣要求严格:“不会讲话已经?是重大缺点了。”
郝女士:“…………还?是长得丑更致命。”
宁好觉得自己一家三口在暖气房,人家一个人在院子里?干活挨冻不太像话,忙把他叫进来。
闻斯峘问家里?怎么没看见做事的工人,郝女士道:“给阿姨放了假,人家也要回家过年,我们老两口没那么多活要做,我买好了一个预制菜年夜饭大礼包,里?面什?么都有,热热就能吃,也不用费劲收拾。”
做女婿的忽然心里?难受了,早前听说闻家和?汪家为了去谁家过年闹得不可开?交,有点难理解,现在有了体会。
好像自己把别人宝贝女儿偷走了,让家不团圆,女儿不在家两老口所有仪式感也消失了,一切从简,不像过年。
宁好不知他为什?么忽然情绪有点低落,看看时间该去雾凇院了,催道:“快过来给爸妈拜年,我们要出?发了。”
闻斯峘说过一些?常规的祝愿,又揽着郝女士追加郑重承诺:“明年我们一定回家来过年。”
郝女士出?其不意从沙发靠垫后?摸出?一个红包塞给他,看厚度是一万元:“这是给你的压岁钱。祝你明年事业有成,万事胜意。”
闻斯峘一脸错愕。
他和?宁好商量过春节给岳父母包多大红包,宁好说不必了,已经?从微信里?转了五万给妈妈采购年货。他当即给宁好转了五万,坚持着男人该养家的理念,孝敬长辈的钱必须让他出?。
眼下?郝女士又把钱退回来,他惊惶失措忙着推拒,回头用眼神向宁好求助,谁知她手里?也有个大红包,美滋滋收下?了,还?反过来劝他:“收着吧,这个不一样,这是压岁钱。”
“我、我都……”话没说全,他想起宁好也成年很?多年,又见宁好给他使劲使眼色,料想这大概是他们家的特殊传统,懵懵懂懂地收了,“谢谢爸妈。”
告别了岳父母和?闹闹,
他心里?纳闷,回到车上马上刨根问底。
可宁好到底也没给他解惑,只是笑着含糊其辞:“没什?么呀,压岁钱就是压岁钱嘛,过年图个开?心。”
他从来没收过压岁钱,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母亲和?娘家疏远,自己手里?也没多少钱,没心情搞这些?哄小孩儿的环节。
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不过他想,这钱等一会儿还?是还?给宁好,从女方娘家拿钱让人惭愧。
车开?进雾凇院的地下?车库,他暂时把这红包的事忘了。
因为一掀眼,就看见李承逸穿件卡其色的毛衣端着杯子站在车库和?室内交界处,灯火辉煌那一边。
夫妻俩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东西,拎着往前去。
宁好大方地跟他打?招呼。
李承逸冲她笑了笑,无视闻斯峘的存在:“爸说今天早点吃年夜饭,全家一起在家庭影院看春晚,不许不看。”
宁好顿时愁眉苦脸:“……能带手机不?”
“这个没说,应该带吧。”
闻斯峘也不能先走一步,立在原地听他们对?话觉得很?煎熬,几秒像几个世纪,这对?话绝对?没有任何超出?界限之处,却让他想起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光——
一个吐槽,一个哀怨,同时翻个白眼,一起随便叹口气都习惯成自然。
近一段他没见到宁好的日?子,宁好是住在雾凇院的。
他们是不是,天天面对?这一大家子挑事狂魔,又找回了一点如初的默契?
尾灯
宁好以为今天要渡的劫只有被迫看春晚, 没想到还没吃上年夜饭,又闹了些纷扰。
除了给家里小辈发压岁钱,她还给所有除夕夜留在雾凇院的佣人发了红包, 钱不多,一点心意,让大家过年都沾沾喜气罢了。
这本来不干汪潋什么事。